他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
模样，
双大眼睛湿漉漉，睫毛又长又翘，好像哭过。
孩子长得真好。乔贺想，家长真舍得。
“
在等她。”小孩故作镇定地说。
他穿着件圆领儿童T恤，下面是印着兔子头短裤。两只晒红
脚套在双底都磨薄凉鞋上。乔贺见他细成骨头右脚脚腕上系根红绳，不知道这是什
地方习俗。
乔贺问：“你吃饭吗？”
林导愣：“怎，孩子不要？”
朱经理点头。
“这酒店有名啊，出入都是显贵，”副导演猜测道，“不过有钱人真在这儿捡孩子吗？”
朱经理笑着，摇摇头：“厢情愿。只是辛苦咱们人民警察。”
乔贺吃完饭，准备回家。因着往后四天都没有排练，林导说，如果乔贺还对梁山伯有什想法，可以去剧组下榻酒店找他。
林汉臣老脸别，朱经理也不太好意思地笑。副导演说，朱经理你也看过对不对。旁边有人说：“都是宣传噱头啦，炒作啦。”
乔贺也笑，有服务生进包厢来，问：“不好意思各位先生，外面没吵到你们吧。”
林导问：“怎？”
乔贺坐在靠门口位置，听来人说，没事就行，打扰。
乔贺朝门外看眼，穿过长长走廊，他眼瞧见酒店大厅门口有好几个孩子围坐在那里。
行人都笑，副导演又念叨起来：“才十八啊。看看人家，十八岁干嘛呢。”
乔贺开口：“林导，汤贞年纪这轻，每天工作，不读书吗？”
林汉臣说：“你问这个，还真不知道。”
朱经理想说话，话到嘴边，就听林汉臣说：“不读书也没什，以前京戏演员有几个读书，还不都是从小戏班子学戏过来。学戏，也是学做人。”
“还是读，”朱经理说，“电影学院都找好。”
孩子摇摇头，有点害怕地瞧他背后。
“在这儿呢，在这儿呢！”两个工作人员说着，从乔贺背后跑过去，把抓住那个孩子，“小朋友，警察叔叔来，就在外面，带你找你妈妈去
乔贺点头，他站在酒店门口，看见个小孩趴在酒店楼大鱼缸上，目不转睛看里面游来游去海洋生物。
“乔贺老师自己开车来，不用管他。咱们其他人往车里挤挤，其他人各自打车各回各家！”
那小孩头发有点长，遮住耳朵。他睁着大眼睛近距离看乌龟游泳，游得那慢，脚蹼摆过来，又摆过去。
他朝乔贺望过来，乔贺愣。
“你家长呢。”乔贺问。
“那是干什。”他问。
服务生苦笑：“又有人把孩子丢来。”
门关，听朱经理说：“每回来，门口都有孩子。”
“什孩子。”林导问。
朱经理说：“不少外地人来，专程把孩子放这里酒店门口。”
乔贺看他眼：“朱经理知道？”
“上回和几位老师吃饭，听他们讲起，”朱经理讲，“说汤贞，学校成绩还可以，找人给补习，”又说，“他专业考试应该是没问题。”
“小汤还是挺会演，”副导演说，瞅乔贺，“前两天把《花神庙》看。”
乔贺笑，看他。
“看之前以为是个什黄片，结果就那点点，逗啊。”副导演气不过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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