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导和汤贞讲:“这个时候你,在山伯怀里,心里既难受,又快乐,还有点特别东西。你难受是身体上难受,发
”
汤贞说:“具体什变化?”
“简单你都懂,喜怒哀乐,这个转变你抓得住,”林汉臣说,“问是,打个比方,刚才你和乔贺在台上排那段,你和山伯起挑灯读书,夜半你发烧,梁山伯执意照顾你。”
汤贞听着他说:“……你既害怕,又心疼,又感激。你找那多借口想让银心回来睡,但山伯是个木头,他不听,他看你生病,怕银心糊涂,照顾不好,他执意要亲自陪在旁照顾你。在这段情节里,你害怕,是怕他发现你身为女儿秘密,怕你们真要同床共枕,毕竟你是个黄花闺女,”林导说着,点汤贞鼻头,“你又心疼,是心疼山伯为照顾你,甘愿辛苦受累,心疼你胡编乱造句借口,山伯就真听信,还往床上端来盆水。你感激,是感激山伯对你无私照料,亲生父母对你也不过如此,山伯比亲生兄弟还亲。”
林导顿:“到这里,你处理得都还可以,这些东西你都有。”
汤贞看着他。
“但是后面,你就没有。你在床上盖被子,昏睡过去。你夜半醒来,发现山伯还没有睡,他在你床头挑灯读书,见你醒,他扶着你头,抱起你,倒水喂你喝。你问他在看什书,你们你言语,攀谈起来。山伯虽是凡儒,却独有他见识,从你第天草桥结拜时候见他,你就知道这个男子有他特别之处。病中你听他聊起蔡文姬、卓文君,口中对有才学女子颇为敬重。当你提出,书院也该尝试接收女学徒时候,山伯搂着你,不仅没有讽你笑你观点,反而认真道,贤弟想得深远,女子若想做学问,是需要个去处。你被山伯抱着,听山伯说,兴许以后会有呢。”
乔贺听着,忽然股奇怪念头从心里生出来。
剧本是没有心理活动描述,剧本就是单纯台词句句往下排列。之前排到这段,林汉臣没给过任何提示,乔贺讲这句台词时候也心无旁骛,只当是梁山伯为人忠厚仁善种展示。没有别,就是“仁”,就是“善”,是本正经呆书生,呆头呆脑发言。毕竟接下来英台反应也没什特别,山伯说完这句“兴许以后会有呢”,她只是看他眼,在他怀里强撑着快要阖上眼皮,说,梁兄说,也是小弟所盼望。然后她睡着。梁山伯把她放回床上去,盖好被子,继续坐回去读书。此后第二天,第三天……直到英台病好,英台都没有再提及这段对话,没有再提及女子做学问,她只是再感谢梁兄在病中对她照料。她对梁山伯说,若是能辈子跟在梁兄身边就好。而梁山伯笑他,家有父母,如何能跟辈子,贤弟怎像个小孩样说话。
到这会儿,再回头看病中那段对话,恐怕谁都以为英台是早想睡,只是感激梁山伯,被梁山伯强拉着说话,才有句没句地撑到最后。事实上,直到这时候听林汉臣讲,乔贺才回过味儿来。他又迟钝,又敏锐,迟钝在英台台词没有表示,乔贺便以为那两句话并没什特别,敏锐在他立刻明白,林汉臣为什从来不与他讲这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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