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汤,到演出时候,观众不会等你睡好。天塌下来,演出都要继续。人家演员在台上受伤,不还都咬着牙——”
“知道,林爷。”汤贞低头,脸歉疚。
戏剧舞台,没有清场说。而且祝英台洗澡被梁山伯撞见这场戏,其实并不用汤贞脱多少衣服。他只需要露个背就够。
可尽管如此,汤贞还是焦虑地站在幕布后面,手直发抖。
乔贺问祁禄,祁禄说,以前大家起演出,在后台换衣服,汤贞从不和其他人起。按说公司艺人都是男,后台时间又紧,没有谁成天看谁,但汤贞就是不行。
汤贞有点尴尬,点头。
“睡好就好,”林导说,“今天咱们排这段比较重要,别都排过,除最后场,就差这段。你好好准备,会儿把衣服脱。”
汤贞站在原地,脸上颜色都褪:“林、林爷……”
“怎?”
导演助理和群工作人员站在边,等着汤贞说话。
“归根结底还是演戏。”
“对。”汤贞说。
“还是更喜欢演戏。”
汤贞点头,看着窗外说:“爸爸以前说,演戏是天底下最快乐事。到戏台子上,什烦恼都忘光。”
话是这说,真正上戏台,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幸运,能做到心无旁骛。
乔贺早上醒来,像做场梦。梦里汤贞站在他身边,眼里泛泪光,同他讲心事。
汤贞保姆车没过来,乔贺开车带他起去剧院。路上乔贺把车里广播拧开,正好放到段音乐,是汤贞所在组合Mattias第张专辑同名主打歌《年少知交》。
主持人说,这首歌词曲创作人祖静老师最近因为吃坏肚子,进医院。在这里也提醒大家,夏天到,天气炎热,食物容易变质,千万要小心哦。
汤贞拿出手机,打个电话。乔贺听见他和电话那端人聊天,时不时笑,好像十分快乐。最后汤贞说:“制作单位还在筹备呢,也不知道能不能成……好,老师你去吧。挺好,中午再给你打。”
乔贺问他,对方是谁。
“可能云哥有办法
“能、能不能过几天再排?”汤贞小声说。
“为什。”林导问。
汤贞张张嘴。
“咱们至少全都先过遍,这段直没排过,别再往后拖,”林导说,看汤贞为难表情,“昨晚还是没睡好?”
“……”
乔贺换戏服,走出自己休息室,听到不远处楼梯口有个人说话。
她声音粘腻,吐字古怪。
喜欢你,粗鲁,凶狠。不是这样,在这里,这温柔,像个好人。们回酒店吧。
导演助理在戏台上铺块席子,据他讲,魏晋时候,凳子还没有普及,大家平时坐卧就用席子垫子类东西,祝英台也是样。
林导上台就把汤贞叫过来,说:“小汤,昨天睡好吗?”
汤贞说,祖静老师:“给和云哥写过歌。”
“和你很熟?”乔贺以为这种关系只是纯粹合作。
“挺好,他人特亲切,没有架子,”汤贞说,笑着,“还教吉他,教写歌作曲,可惜直没怎好好学。”
“你喜欢唱歌?”
汤贞想想:“嗓子条件没那好。说是唱歌,归根结底还是表演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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