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导演再三强调,没有,小汤没不喜欢那个道具:“说,难道你还指望梁山伯在坟里躺着等你,他听还笑呢。”
随后副导演又表示,这主意是他和乔贺老师起临时出,主要是想闹着玩,小汤不知道,让林导不要和汤贞发脾气。
林导端着他杯子,低头在乔贺房间坐会儿。夜里十点钟,他抬头问乔贺:“他回来吗。”
乔贺侧耳听听,隔壁阳台没动静:“应该还在忙他偶像工作吧。”
林导叹息声,走。
排练进入后期,乔贺感觉这日子过得就快。好像风吹着云,飘飘荡荡,脚像落不下地,和汤贞把戏排得久,也容易不知今夕何夕。樊笑从老同学那里听说试演时骚乱,乔贺当初问她要不要去看,她不肯去,到第二天试演时候她又来。
第二第三天都中规中矩,没有什意外发生。樊笑和乔贺说,你们这戏也没什不起,没瞧出什特别。乔贺笑笑,不说话。副导演倒是在旁插嘴,说这只是戏剧学院小试演,到预演时候还会请媒体记者,欢迎您到时候来。
樊笑和乔贺说,这人怎这讨厌。
林导说乔贺,汤贞他们群小孩,瞎胡闹也就算,你都快三十,还跟着乱来。
乔贺反省下,和林导致歉。
乔贺直觉得,林导把汤贞拉回这个舞台上,最初大概是想弥补什遗憾。
谁知遗憾越补越多,越接近汤贞这个人,越是如坠五里雾中。
试演结束以后,导演助理把试演时笔记交给林导。汤贞在和经纪人打电话,林导把小褚和小江几个人叫到台上,番指导。这时候林导总是态度和蔼,说话还特别注意,尽量地照顾着几个年轻演员自尊,显得特别温柔。可等到乔贺和汤贞面前,他又难免刻薄起来,变成个孩子气爱捉弄人老头。
事实上排练直到现在,乔贺也没有亲口从林导嘴里听到那个答案:他心中梁祝到底是个什东西,那个拥有很多选择人,为什到最后只剩个选择。
好在林导气也消,再加上后两次试演乔贺表现良好,连汤贞也颇在状态,让林导有些意想不到。他晚上回到酒店,找乔贺研究番,发现在那场台上瞎胡闹里,汤贞泪流满面,倒进“坟”里,被乔贺从“坟”中牢牢地接住。这件事对汤贞似乎造成些不小影响。
乔贺起初没有留意到这件事有什特别,他回想起那个夜晚,只记得他在那个台底下“坟墓”里,把“英台”接住。汤贞在台上那样哭,哭得乔贺心里阵阵钝痛。他分不清是梁山伯在为英台难过,还是别什无奈、惭愧,甚至遗憾。汤贞在“坟”边看见他,连哭也忘,那瞬间舞台白光打在汤贞头顶背后,汤贞望着乔贺,那巧笑不见。
阳城下蔡片寂静无声。乔贺在黑暗里接住那只鸿雁,那条小小游龙。他脸颊上湿湿润润,不仅没有避开乔贺,反而两只手臂抱着乔贺脖子,低低抽口气,劫后余生样:“梁兄……”
乔贺拍拍汤贞背。
大家都很累,汤贞也是,他台词最多,情感变化最丰富,折腾人。他们起从不见光“坟墓”里出来,汤贞脸上端起笑容来,和乔贺起朝台下招手,鞠躬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