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贞脸色苍白,听方遒说话。方遒握着他手。
方遒看着比汤贞年长不少,口吻却俨然个小辈。
“父亲没出车祸前,精神还是不错,除公司没有,至少别都还在。债主也没有上门逼债,和和气气,还找父亲请客吃饭。父亲当时说,那些都是他起打拼过兄弟,知道他方曦和有能力,还能东山再起,”方遒说着,深吸口气,“可那场车祸以后,他整个人都变……们家也彻彻底底完!”
“方遒……”汤贞轻声唤他。
方遒太激动,听不到汤贞声音:“什都没……家里车子被砸,房子抵债,四处筹钱,和亲戚朋友们借遍,借不到,谁还会借给们钱,没人相信方曦和还能还得上钱。父亲生性要强,从不服输,他得罪人连两条腿都要给他拿走,怎还会让他有机会东山再起。他没有希望——”
眼睛看那个人,手也被那个人紧紧攥着,“汤贞老师,有些事父亲执意瞒着你,但必须告诉你,你也是受害者,而且现在只有你能帮们!”
方遒提出要找个私密地方说话,他说外面有人跟踪他,不知什时候就会发现他在这里,还和汤贞碰上头。他说他要告诉汤贞事情非常重要,洗手间随时有人进来,会被人听到。
祁禄想告诉他,汤贞现在状况很不好,恐怕听不进你说话,有事还是改天再说吧。
汤贞强打着精神。
看方遒着急样子,汤贞问:“你想去哪儿说……”
祁禄每次陪汤贞去看医生,总会遇到几个病人,反反复复,遍遍,每天每年,都在情绪激动地诉说着同样故事。他们机械地沉浸在那仿佛永远无法忘却悲痛里,因为个中情节回味太多遍,说起话来语速飞快,字眼像子弹样射出来,谁也没法劝阻他,只能听他遍遍全说完。
医生也曾问过祁禄,汤贞在家里有没有类似举动。
没有,祁禄表示,要有就好。
祁禄感觉汤贞好像随时要倒下样。汤贞身体前倾,拍方遒肩膀。
“你还有
方遒在这家酒店楼上开个房间,祁禄注意到方遒拿证件并不是他本人。若不是祁禄几年前跟着汤贞见过方遒面,怕是要以为眼前人是个骗子。
尽管方遒变很多,穿衣打扮,说话表情,站立姿态,全都不样。他若不说他是谁,祁禄根本认不出他。
趁着电梯没人,他们把汤贞带进去。
祁禄跟酒店要几片解酒药,喂汤贞吃。进房间,方遒情绪激动,把汤贞扶到沙发上坐下,开始顿和汤贞倾诉。他两只眼睛突出来,像条饿狼,盯着汤贞脸。
“父亲出事以后,直想方设法追查当年真凶……可处处有人提防,跟踪,破坏找到线索……父亲说,他当年树敌太多,得罪人太多,没把他撞死,说明对方留他命,让不要再查,”方遒说得咬牙切齿,坐在汤贞对面,“可就是想不明白,父亲能得罪谁。汤贞老师你知道,当时他已经破产,公司尽数变卖,背着那多债,要不是老师你出手相救,们家恐怕连父亲保证金都付不起!已经落得这个下场,还不肯放过他,非要把他弄得残废,没法生活,才肯罢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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