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辈们,都在背后看着,”艾文涛说,“说到底,他们那大成功立在那儿,咱们这些做儿子,想到要自己接手,想到这七大姑八大姨亲戚,家老小,全公司上下员工,都指望着自己能把父辈留下来基业发扬光大,你说说,谁还能没个心理压力,做任何事情都是如履薄冰。”
甘霖说:“艾总年纪轻轻,考虑得很深啊。”
“可那哥们儿,他没有啊,没压力。”小艾总说。
“有些时候,也不知道他们家那位老爷子怎想。劝他吧,他也听不进去。”
甘霖手里夹着烟,突然说:“澳洲那边华人圈子里有个传言,说周家老爷子在海外……”
头,望着眼前这几百亩地界,是来来去去马队,热热闹闹客人,清新自然大草原。
“看还不如咱们这马场,干净,敞亮!”
人在城市呆久,是见不着这干净地方,也见不着这多漂亮马。这些马匹,无不是万中选,血统、毛色、体型,稍有不合格,从开始就会被筛下去。只有条件优秀、性情坚韧马,才有资格被人类相中,经过驯马师数年培训,长成如今成熟温驯模样。里面有些血统特别名贵,天分特别优异,看就与众不同马,还能替马主出征国际大赛。万走运得支奖杯,那就不只是给马主长脸,连带着整座马场身价都能提个档次,名扬海内外。
都说黄金易得,宝马难求。这样匹马,对马主就是座行走金库,当打之年自不必说,等马儿年纪大,过参赛最佳年龄,样是吸金利器。无论是带回马场供人参观,还是以高昂价格借给世界各地富豪马主配种,都是源源不绝财路。
只不过这样良驹归根结底是少。绝大多数还是那些条件过关,却登不上大赛台面马匹。培养他们目就像眼前这样,漂漂亮亮站着,叫停就停,叫跑就跑,有些无伤大雅小脾气,还可以美其名曰特色,有性格。也不需要做更多,只要乖乖由客人牵着,让客人骑着,任客人合影、拥抱、抚摸,讨得客人欢心,晚餐就多几块甘蔗。
他没说下去,艾文涛看他眼,说:“那些个风言风语,拉倒吧,趁早没有事。”
甘霖看他。
“信句,甘总,”艾文涛说,“那老爷子哪来私生子?这多年,他家子从
“咱们是养马,再怎养也是畜牲,”日头大,小艾总拿墨镜戴在眼前,遮眼睛,“至少心不亏啊。”
叫他这说,甘老板更不明白。他也下马,驯马师过来牵马时恭恭敬敬,低声叫句“甘总”。
“哥们这人,从小生活,为人处事,和你和和所有人,就不样。”
甘老板点支烟,听小艾总说。总有路过女客人偷偷瞧他,甘霖远远望见那些视线,回以个微笑。
小艾总接过甘老板递来烟:“像咱们这样家庭,但凡父辈有些家业,下代走路子都差不到哪儿去。十有八九,打从出生,往后路就被自己爹妈安排死——还真就没碰见过多少不是这样——从几岁上学,几岁出国,几岁读个MBA,要读些文学、艺术,再到几岁回来,成家立业。在外面无论怎疯,到头来还是得乖乖回家,继承家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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