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轲总是被放在最后那个。
他搞不懂汤贞世界,他试图去接近,这对他来说很不容易。但越接近,周子轲越感觉其中诸多地方,实在扭曲和怪异。里面有太多要求、准则、约束,对汤贞来说理所应当、义不容辞,在周子轲看来却是莫名其妙、不可理喻。而汤贞呢,他是顽固,不可打破,不肯妥协,他似乎知道自己永远也符合不周子轲心意,所以他也放弃去符合。他只是哄着,让着,他对弟弟们总是这样。在很多事情上,他两个人无法相互理解,也许永远都不能。
周子轲站在人堆里,穿着身汤贞与他求和工作制服。他双眼睛藏在帽檐阴影中,就这远远望着汤贞。他看到汤贞对谁都笑,对谁都那亲昵,好像无论是谁,都可以随随便便分得汤贞身上散发出光和热。周子轲听见头顶传来欢呼声,尖锐、刺耳、狂
棒球帽帽檐,声不吭随着队伍往邮轮上走。他穿身亚星娱乐工作人员制服,这是经历昨晚番冷战与短暂分别后,汤贞向他求和礼物。
汤贞已经上船。船头上站满亚星娱乐大小艺人,大家人挤人,挤在起。只有汤贞周身还难得有些空隙。周子轲在汤贞身边看见那些法国公司安排保镖,不是藏在暗处伺机而动那种,是明着把周围人与汤贞分隔开。据说这是因为汤贞在亚洲歌迷贯太热情,这次汤贞请假从法国那边回来,片方怕他出事情。
周子轲理解。只是这样弄,周子轲也难有办法靠近他。
汤贞正站在船尖儿上。在摄像师们抱着扛着挪着个个镜头里,在船上船下无数人向他投去目光里,在十几层甲板上粉丝欢呼声里,汤贞和他弟弟骆天天在起合影。骆天天这个人周子轲是知道。他很粘人,只要和汤贞出现在同个场合,他不是要搂着就是要抱着他。而汤贞也贯顺着、宠着、护着他。
导演组过来找汤贞,汤贞又和骆天天说几句话,骆天天就走。汤贞和导演组人交流,这时位从法国跟来女摄影师上前给汤贞整理领口,摄影师说是法语,她要趁机给汤贞拍几张单人照。
单人照拍完,又是合影,很多后辈涌上前来,汤贞左手搂着个,右手搂着个,这时候有人从背后搂过他肩膀。
汤贞转过身,看见梁丘云站在他背后。梁丘云身材高大,手搂着汤贞,手把更多后辈揽过来。汤贞笑,回头看摄影师镜头。
热闹气氛中。汤贞眼睛在人群中间流连,落到周子轲身上时,汤贞停住。他在人群中望着他,对他笑。周子轲瞧着梁丘云还紧搂着汤贞手,他知道汤贞在配合工作。
工作,工作,周子轲知道。对汤贞来说,生命中再重要怕是都比不上工作。特别是旦涉及到背后这个“云哥”。明知周子轲会不高兴,明知周子轲爱发脾气,汤贞还是会坚持自己。他们最近才刚刚闹次矛盾,因为汤贞刚从法国回来,他们这久没见,约好在家吃晚餐,汤贞却临时放他鸽子,被叫去赴什赞助商饭局。
公司,组合,工作,“云哥”……周子轲不用问,也知道汤贞多半又被这些事绊住。仿佛日升月落,自然规律,周子轲很难去扭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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