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贞说:“再在这里待会儿。”
“不行,”温心立刻说,“们起回去。”
汤贞好像笑:“你不怕打雷。”
温心说:“怕啊,所以们起回去!”
雨开始下大。
周子轲这时候抬起眼,他发现头顶天花板直在震。不同于身边人紧张,周子轲是十分冷静,他点点头:“那你说该怎找?”
骆天天坐在皇家套房沙发里,听林经理他们在身后气急败坏地骂。林经理说,这音乐节算是彻底砸,眼下谁也联系不上梁丘云:“现在就要他句话,们股东利益还有没有保障?”
骆天天闲闲,膝盖搭在沙发扶手上,两只脚悬空。他望着落地窗外天,望那漆黑云。他听见林经理骂道:“天天,如今们在条船上,你到底是装傻,还是真叫人把脑子撞傻?”
窗外忽然有道光照进窗户。骆天天藏身在暗处,他眯着眼睛,看见风雨中架巨大直升机横亘在窗外,那道光落在他身上,接着晃而过。
天上黑云压阵,隆隆雷声蕴在风里。温心吓得面色苍白,还故作坚强,雷声响,她本能就想往汤贞身边靠。
贞老师房间。
周围人同周子轲耳语几句,接着他们过去,在众目睽睽下强行把汤贞房间门锁打开。
周子轲快步闯进房间里,他看空无人玄关、客厅,去推开主卧室门。
身后有人追进来,是个焦急声音劝他:“子轲,没人就走吧。”
卧室里没开窗,窗帘紧闭,周子轲眼望过去,这里处处是先前主人住过痕迹。汤贞皮箱就摊开在周子轲脚边不远地方,沙发靠背上搭着汤贞爱穿几件睡衣,沙发下面散落着双拖鞋,周子轲只看眼,便认出那也是汤贞。
温心把手遮在眼前:“汤贞老师,雨下大,咱们明天再来好不好。今天就先回去吧——”
“听话,你先走。”汤贞说。
“不行,”温心不明白,“你跟块儿走才行。”
汤贞
以前也是这样。在野外山里拍戏,无论遇到什豺狼虎豹,温心嘴上说着:“汤贞老师,保护你——”最后却总是吓得直哭,被汤贞老师抱着,被全剧组人笑话着。汤贞老师摸她头发,边准备开工边安慰她:“知道,温心保护。”
雷声暂时停,温心深呼吸,从汤贞老师身上抬起头来。哪怕生病时候,汤贞老师身上也暧和。温心发现汤贞老师眼睛睁开,睁大。她循着汤贞目光望过去,看到黑色天,黑色云,黑色海。
“汤贞老师,你在看什?”
温心头发上沉,是老师在摸她头发。温心听见汤贞声音:“温心,你先回去,去看看祁禄怎样。”
温心愣:“你呢?”
床头桌上水杯已经打翻,滚落在地面上,这多半是汤贞吃药时候用。周子轲走近床前,低头从床单上捡起两条腕带,他拿在手里反复摸摸。
“子轲。”身后人催促道。
“出去找个人。”周子轲说。
身后人问:“你到什地方找人?你知道这条船有多大,船上有多少人?”
“现在这条船电力供应完全中断,发动机都停,邮轮相当于是漂在海上,”那人继续劝道,“外面风浪正大,子轲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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