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怕你被狼盯上吗。”
女孩儿咯咯笑。“周子轲不是把你珺珺女神睡吗。”
“睡完就把女神踹。他只要别再把你睡就行。”
周子轲下到地下室,凭着模糊印象往回走。前后走廊是暗,没有光。
地下室卫生间门锁开着,想是有人摸黑进去找人,但忘锁门。透出条门缝。
“这件大衣是,”汤贞近近地告诉他,睫毛抬着,“你先穿着在这里睡会儿。自己把药吃,回家也记得吃药。”
周子轲洗过手,坐在马桶盖上擦火柴,把嘴里烟点燃。他足足吸好几口,半支烟烧下去,人才逐渐放松下来,他摸摸自己鼻尖上沁出汗,无可奈何,只觉得大脑空白。
*
有男生抱着女友跌跌撞撞进客房门。女孩子被吻得笑声都闷在嘴里,惊讶道:“你怎这啊?”
“想你想呗。”男生嘴里随口说。
得难受,但这电影动不动就开始拍风景,拍静物,他那股火发不出来,更不舒服。他不相信在座除他以外都是来欣赏“艺术”。坐在原地又看十来分钟,镜头里不光没有,连汤贞个活人影子都见不着。“能不能快进啊?”艾文涛问周围人。
位学弟说,快进后面也没有露。
“就露这点?”艾文涛问。说好黄片呢,共就脱六秒?
电影里,汤贞泡在客栈后头池子里,他把头藏着,身体依偎在荷叶下柔软水草中。
书生站在池边等他。书生说,回到山里,你只是妖怪,在这个地方,你就是花神。
“你问艾文涛?”是个虚弱声音,边说边咳嗽。
“问。白搭。”
“什意思,什叫白搭。”
“周子轲不掺合。他不碰这个。”
“你没再仔细问问?你把情况和他
女孩儿笑道:“又干什坏事你们——”
门锁啪嗒声开。年轻男女回头看见客房卫生间窄门里,有个人影出来。
周子轲手里夹半支烟还在冒火星。他看过来眼,男生下子把自己女朋友抱紧。
周子轲出客房门,把门关上。
“周子轲怎在这儿?你怎不提前告诉——哎你,抱这紧干什??”
艾文涛问:“换别看行不行,有没有胸大点片儿?”
汤贞说他不是花神,书生说,你只要是花,以后风吹雨打,都照顾你。电影在这时候被关掉。艾文涛埋头翻找别片子,坐在艾文涛另边男同学问,这片最后演什来着。
几个学弟争相回答,仿佛快把剧情背过。
周子轲拿瓶啤酒,敲掉瓶盖,坐沙发角上喝。几个男生给自己女朋友打电话,叫她们过来。艾文涛找盘新片子放来看。周子轲把空瓶子放下。他穿过地下室走廊,连续两个卫生间都有人。他索性上到楼,推开间空客房门,客房里头卫生间没人。
有个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那个人难以承受,在周子轲耳边挥之不去。闭眼,那片雪白薄背仿佛条白蛇,扭曲着,变着形状,从镜头里出来,缠得人心头下片火热。汤贞在电影里笑,他懵懂无知眼睛露在水面外,悄悄观察着周围危险。汤贞在雨中,在那些伞下不经意间回过头,他望向周子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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