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导说：“英台自己是明白这
层
。所以在楼台会上——”
汤贞说：“在什
时候明白？”
林导问：“你觉得呢。”
汤贞安静
。
“如果你是英台，你在楼台会上该怎办。”林导说。
林老爷子把手里剧本卷起来，上去敲汤贞脑袋。
汤贞助理小齐带着另个助理温心，在嘉兰剧院会议室外直等到十点四十，门才从里面打开条缝。“你们进来吧。”导演助理说。
温心拿着保温杯，里面是给汤贞准备三十五度温水。汤贞还在被批评，低着头。林老爷子说：“……阎尚文可以剪，你们那是电影艺术，里面全都是花活儿。在剧场你上台，就是板眼在观众面前演出来，
上哪给你弄花活儿？”
汤贞不吭声。
林老爷子吐口气。
“嘉兰少东家？哪个嘉兰？”
“能是哪个嘉兰，嘉兰剧院，嘉兰天地，嘉兰塔。”
正窃窃私语是今天随汤贞来到剧院两个助理。乔贺偏头看去，男那个乔贺认识，姓齐，汤贞唤他小齐。女那个乔贺对她只有零星印象，是个年纪很小小姑娘，好像是叫“银心”。
“周世友你知道吗，”小齐对“银心”讲解道，看着周子轲背影，“亚洲首富，就是他爸。”
汤贞和身边观众合影完毕，他脸上还有笑容，腿站得有些发麻，脚塞在英台布缠鞋子里，血液不通畅。他在原地轻轻跺跺脚。旁边站着葛生厅里唯二两个还没有跟汤贞合影人——朱经理，还有不得不听朱经理讲话周子轲。周子轲脸上写满不耐烦，眼睛斜过来正看汤贞。
会议室里气氛已经放轻松。汤贞接过温心递给他保温杯，拧开：“如果是，应该就不会
温心与她齐大哥对视眼。他们两个前阵子跟汤贞在剧院排练，都知道林导大约是又在劝汤贞离开亚星娱乐公司，不要再接偶像方面工作。
汤贞只低着头，也不讲话。
林导看眼时间。已经很晚。
“再讲点，”林导声音放缓，他看着面前摊开写满笔记剧本，两只满是皱纹手摊开在汤贞面前，“都说《梁祝》这个故事毁英台，英台父，母，马文才，甚至梁山伯……他们是造成英台悲剧或直接或间接手。但们把这个事情翻过来看，从另个角度看，英台存在，也几乎毁她周围所有人……”
林导助理搬过来两把椅子，给温心和小齐坐。温心早就听上司郭小莉嘱咐：跟在汤贞老师身边，遇事多听着，艺人记不住东西助理要记。可现下林导与汤贞之间对话，温心听着实在像天书样。
汤贞目光不小心瞥过去。他抬起来脚悄悄落下，放回地上。
林导这时候在葛生厅外喊道：“小汤，合影完吗，过来开会。”
汤贞心里大大松口气。“哦！”他跑。
演出之后剧组小会，无非是听导演讲解些演出时发生错漏，强调些好不好细节。阔别三年，这部戏再搬到台上，每个演员对戏本身都有更加丰富理解，自然需要更多调试。
汤贞不知是不是累，在会议中频频走神，被林老爷子点名批评。别演员会议都结束，各自回家，只有汤贞被留到最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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