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时候去上学,有时候不去。从种边缘走过以后,周子轲转而滑向另种边缘——他和艾文涛朋友们去海外无限速高速公路飙车,他们起去迈阿密,沿着海岸线驾驶极速超级快艇。周子轲船开出去就像头红眼公牛,艾文涛站在岸边,瞧着船尾掀起白色冲天水浪。他船会翻,岸边有人喊道,他会死。
周子轲跳下水去,游泳上岸。快艇因为承受不水冲击直接碎在海里,艾文涛看见周子轲回头望着海,脸上难得露出点兴奋笑意。
艾文涛抱着他爹雪茄盒子,蹑手蹑脚进房间。周子轲刚冲完澡,穿艾妈妈拿给他新T恤新裤衩,坐在地板上拿烟抽。艾文涛坐在他跟前,自己捣鼓那些雪茄。
哥们儿,你放假打算干什去。艾文涛问。
周子轲不说话。
皇岛,去北戴河。
据线报人说,那伙人和周子轲已经到秦皇岛两个星期。他们非常有钱,出手相当阔绰,在当地买个四层小楼,伙人全住在里面:“可能衣食住行也全花那公子哥钱。”
艾文涛跟在吉叔和群保安身后,破开小楼门就往楼梯上跑。进去他就闻到股古怪味道,有点臭,像是艾草。楼梯上有人喝醉,垂着头像狗似坐着,也有趴着,躺着,多半不省人事。有男男女女在卧室里裸着身体,被闯入保安吓得尖叫。人人眼睛发红,神情呆滞。艾文涛心惊胆战,和吉叔说,应该不是这里吧。
有个人被保安抓住,他看着他们,咧嘴笑,露出口烂牙,似是毫不意外:“你们来啊。”
又把两只手举起来,摇头保证道:“们什也没干,真,什也没干。”
可能要去爸公司实习。艾文涛说着,抬头看周子轲:“就不能再每天找你玩。”
“实什习。”周子轲说。
艾文涛说,能实什习啊。“就是旁听爸开董事会,听他谈生意,跟他下工厂去学习呗,”艾文涛盘着腿,点雪茄,“爸想让大学就跟着他干。反正……反正以后估计也就干这个。”
艾文涛好不容易把支雪茄点燃,刚到嘴边吸口,还没含舒服呢
吉叔直上到四楼,最顶上房间门锁着,与底下人、底下空气彻底隔绝。“子轲,是吉叔啊,”吉叔着急这个多月,把老嗓子已是彻底哽咽,“子轲,给吉叔开开门吧。”
艾文涛也爬上去,门打开。他看见北戴河风吹进窗里。
那群人确实没说谎。他们没敢动这位小公子,只是拿着周子轲钱花着,沉溺于自己快乐,他们甚至不敢把周子轲带进这个圈子里。而周子轲呢,他坐着他们车离开这座城市,拿钱给他们花,冷眼看着他们享乐。在最开始新鲜劲儿过去后,周子轲连看也不屑看他们。
周子轲回来以后,大家并没发觉他有什改变。只有艾文涛看出来,这哥们儿似乎是沾上烟瘾。他才十六七岁,天天打火机揣兜里,手指闲下来就想摸烟抽。
汽车模型被彻底打入冷宫。再如何限量版模型也提不起周子轲兴趣,艾文涛叫他起玩,周子轲拼不几块就开始手痒痒,像是沉不下心,呼吸不通畅。最后还是艾文涛自己拼,周子轲在旁边抽着烟闲坐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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