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前后后全是些女学生、女白领，她们小小
身躯饱含能量，气候是冷，她们追逐偶像心却滚烫。周子轲身处其中，穿着件棒球夹克，身材高大，像个异类。人人好奇地看他，仰望他，窃窃私语，连售票大姐姐看见周子轲帽檐底下
张脸也意外
。
“你……是新来练习生吗？”大姐姐问，她目不转睛盯周子轲脸，害羞笑道，“练习生不用买票，你们不走这个门——”
周子轲没听清楚，他低头把机器吐出票揣进兜里，沿着向下楼梯走进人流。
下午五点钟，亚星地下不少房间都空，大批年轻练习生后辈聚集到三号练习室——这是开放日有史以来最受欢迎地方，门上挂Mattias牌子。
汤贞穿双白色板鞋，只裤腿挽到小腿上，只落下去，他没注意到。舞蹈老师拍着手，打着节拍，时不时强调些动作。汤贞站在队伍后排，神情专注，和后辈们同练舞。他明显动作已经很熟练，有小动作偷懒，轻轻划过，还不如同排另个脚腕上有红绳小男孩做得更标准更卖力些。汤贞时不时看他，汤贞在笑。
周子轲朋友们叫他假期去滑雪。周子轲听见“雪”这个字，脑海中如同条件反射，回想起昨夜在艾文涛家昏昏欲睡时那忘记关掉电视机画面——
“阿贞，天这
冷，风雪这大，穿这少拍戏吗？”
汤贞双手抱着自己肩膀，他穿件古时候袍子，头戴玉冠，长发披肩，显得人瘦且单薄。娱乐新闻记者直问，汤贞抬头对镜头笑笑，没回答，剧组人围着他，化妆组正抓紧时间给汤贞对冻得通红耳朵扑白色粉。
没记错吧，是十五岁和妈妈分开吧。
对。汤贞点头。是十五岁。
站在汤贞前面个男孩子则穿着长裤、高领紧身上衣，戴手套，留着个女孩头。舞跳到半，他突然站在原地不动。他走出队伍，靠在角落饮水机边，小心翼翼撑地板，坐到地上。
曲子结束，屋子卖命练舞男孩子都累趴下，舞蹈老师喊：“不许坐，不许坐！都站起来，外面歌迷们都看着你们呢，站直，拉伸下自己腿！”
留着女孩头男孩子站起来，他来到汤贞身边。汤贞被更多年纪更小练习生包围着，他们有才十岁出头，身材矮小，争先恐后和汤贞说话，用或崇拜或依赖眼神
周子轲开着他车，在冬日街道上无所事事地游走。沿路时不时有些公交车站，周子轲余光瞥见那些广告牌，过去几年他对周身环境毫不关心，等到留意时候才发现这城市里处处都有汤贞。
他把车驶入中心城区，地铁三号线出口涌出大量年轻女学生。周子轲看到她们举旗子，拿小手幅，她们背包，手里拿袋子，全是汤贞照片和名字。
她们目地，就在地铁出口不远处：中国亚星娱乐公司。
周子轲把车驶入亚星娱乐停车场，下车。已经是下午五点钟，亚星娱乐楼下人潮涌动。
周子轲从车后座拿顶棒球帽扣在头上。他从兜里摸零钱。在看到“亚星娱乐春季开放日”广告招牌，和招牌上汤贞率领着几十艺人拍摄巨幅照片后，周子轲随着人流走进个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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