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贞意外道:“你醒?”
周子轲从床上坐着,半个身体在被子里。周子轲上身只穿件T恤,包裹着年轻人线条分明却并不健硕肌肉。
汤贞走进来,坐到周子轲床前,他睁着也还不怎清
茶几上纸张记录几行字,周子轲眼扫过去,看见个电话号码,下面写某某医生门诊夜间值班字样。周子轲低头瞧沙发上,他手压在汤贞枕那只靠垫旁边,沙发凹陷下去,汤贞闭着眼睛脸贴着靠枕,并没感觉出异样。
他身上毛衫本就宽松,质地柔软,侧身睡个觉,下摆便牵扯高,露出点点腰腹浅白皮肤。周子轲低头端详他脸,周子轲膝盖也深陷进沙发垫里,他撑到汤贞身上去。汤贞眉头舒展开,那双不安、忧虑眼睛闭上。汤贞睡着时候好像对谁也没防备,就这躺在周子轲阴影里。
鬼使神差,周子轲低下头,看见那截雪白腰全露出来。
汤贞呼吸平稳,睫毛垂着,没有察觉到危险。周子轲目光在他脸上扫来又扫去,像是要把汤贞张脸上每分每寸全记住。
此处省略。汤贞在睡梦里被惊动。他没醒,只翻翻身。
夹克没有,T恤贴着前胸后背,被汗浸透。是谁脱他外套,脱掉他脚上鞋。
手背还贴着块胶布,掩盖住针眼。额头上汗阵阵凉意,周子轲头脑逐渐清明,他睁开眼睛,回头看刚刚睡过床,又看床头桌上:杯水,几个拆开药盒,空输液袋,盒酒精棉球,不用暖手宝,还有在消毒盒里安稳躺着体温计。
床头桌下角落里放小盆水,条毛巾搭在盆边上。
窗帘拉紧,重重帷幕把整面墙全遮住。周子轲站起来,他看到那几只鹤,倦收起线绣羽毛。夜深,它们也闭眼睛,守护在周子轲身边,静静地悬停。
床头有灯景,周子轲摸索墙壁,不小心碰到开关。四壁忽然有些光,恍惚间这里仿佛是另处洞天。周子轲赤着脚,推开门走出这里。看见门外走廊和客厅,周子轲忽然回过头。
月光也格外吝啬,透过起居室窗帘缝那丝缕照进来,照在汤贞鼻尖上。
汤贞脸有些红,睡觉时他身体是热。周子轲听到自己呼吸声愈来愈大。
他到底在渴望什呢。
汤贞从沙发上醒过来,他又做些梦,梦里是在望仙楼还是别地方,他梦过便忘。
他看眼墙上钟,正是半夜。汤贞把脚放进拖鞋里,快步走到卧室外,推开门。
他再看汤贞卧室,原来直睡在这儿。
座机听筒被拿掉,搁在旁,屏蔽外界打扰。玄关门也被从里面反锁。周子轲赤脚走进厨房,他看到洗菜篮里小堆橙红色鲜嫩嫩带着梗胡萝卜,还有番茄和橙子。
客厅沙发上有人。
周子轲从背后走过去,他没穿鞋,走路静悄悄,没声音。他先是看到茶几上咖啡杯、药盒、纸笔,再是瞧见沙发底下叠剧本,还有四散在地板上便签和纸页。
汤贞就躺在沙发里面,头枕个靠垫,侧着身睡着。他还穿着那件毛衫,领口垂下去,露出些脖颈线条,汤贞只手伸在沙发外面,似乎是握着剧本,只是剧本掉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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