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轲愣
。汤贞说
串数字。
“你能记住吗？”汤贞问。
“什
啊。”周子轲懵懵道。
“
家门上
密码。”汤贞道。
他又重复遍：“七八三三二九。”
因为要做胃镜检查，周子轲短时间里仍是不能吃饭。身体再好小伙子，这捱上两天饿也不会舒服。汤贞到他床头坐下，瞧周子轲半垂下眼睛，瞧他那精神萎靡劲儿。打点滴，高烧睡整天，又半夜跑趟医院。
昨天还好好，怎突然就折腾成这样。明明几天之前两人还完全是陌生人。
汤贞伸出手，又摸周子轲额头：还是有点烫。
到底为什非要半夜在楼下等他呢。
周子轲想必很喜欢汤贞手，汤贞摸他，他眼睛落下，闭上。
周子轲进家门，脱羽绒服，他想去洗澡。汤贞站在玄关处，把周子轲脱下来羽绒服抱着，他背靠着房门，心里多少还在犹豫。
墙上钟已经转过五点，再过会儿，小顾恐怕就要来。
汤贞也许是有选择。
凌晨时候，公寓物业办公室还有不少值夜班人。物业经理接电话，匆匆到贵宾室见汤贞。
“汤先生。”他解开西服扣子，在汤贞面前坐下。
大夫给周子轲开张预约检查单子，写清做胃镜注意事项。
“胃这不舒服，以前也做过检查吗？”大夫问。
周子轲摇头。
大夫笑道：“年轻啊，身体顶得住，到老就不行喽。”
临行前，汤贞给大夫女儿和太太留签名，给那位值夜班员工也签字。大夫喜不自胜，把签名拿着反复观看，珍重地放进抽屉：“得多谢祖老爷子。您放心，这位小兄弟病就交给们。”
周子轲眨眨眼睛：“七……”
物业经理带着指纹采集器上门。周子轲听见汤贞在客厅对人说：“……是，弟弟过来暂住段时间，因为个人情况，公司有很多顾虑，还请经理在郭姐面前帮保密下。”
经理认真道：“您尽
汤贞心更软。
“你今天好好听话，不在家，你老老实实去医院做检查，”汤贞道，“下午做完也别在外面乱跑。”
周子轲乍没听明白。
这整天，他难道还不够听话吗。
“做完检查，如果你觉得没有地方去……”汤贞顿顿，对他道，“就回这里来吧。”
汤贞坐在办公桌对面，到这时候，他仍是没定下决心来。
周子轲开始不明白汤贞要做什。
他洗完澡，身上裹着浴衣。毛巾盖在头发上。
“什芯片？”他道。
汤贞把周子轲手机放下：“你手机装不芯片。”
折腾小半夜，护士把汤贞和周子轲二人送上回程车。护士说祖静老师直嘱咐她，多多陪着：“汤贞老师，您这忙夜，白天工作也不困？”
汤贞在车里检查周子轲脸上口罩，给自己也把口罩戴回去，他对护士道：“还可以。”
护士说：“别太累。祖静老师说您平时工作就特别忙，生病都不去医院。”
“没那夸张。”汤贞笑道。
车到家，汤贞拿些现金给司机，充作小费。司机开始说什也不肯要，后来才谢谢汤贞老师：“今天谁都没送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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