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贞嘴唇冷,耳垂冷,手也冰冷,不像周子轲——这个年轻男孩只要健康,只要有人照顾他,对他好,他身体就热,像团永恒不灭火。
他两个时半会儿谁也不说话,在玄关紧紧拥抱着。汤贞白天总是出去工作,都是夜里才回来,除身边只行李箱,这天似乎与往常没什分别。
周子轲把头更低些,低到汤贞眼前。他感觉汤贞犹豫会儿,还是靠近过来,在他脸颊上蹭着亲下。
周子轲睡得正迷糊,睁眼,发现汤贞就在眼前。
汤贞手离他那近,正仔仔细细给他掖被角。周子轲觉得自己躺在床上,像个蚕宝样被汤贞密不透风地包成只茧,又像汤贞前几天给他做牛奶蛋卷,被卷进这大床鹅绒里。
“你干什,”周子轲皱眉道,“你这就要走?”
周子轲是有点懵,眼看着汤贞身上阴影朝他笼罩下来。周子轲脸颊也睡得发麻,突然被什柔软东西蹭下。
有点湿,有点凉。周子轲眼睛只睁点点,还什都没反应过来。
低声问,“要被你公司管辈子?”
汤贞在黑夜里睁着双眼睛,他眼中有光,可能是因为周子轲直不放弃追问,直不放弃吻他。
周子轲问汤贞,你身边这麻烦,为什还带来你家。
“万发生什事,还要走人。”
“你想让走吗。”周子轲又问。
汤贞走。
大年初三这天,汤贞半夜风尘仆仆赶回家。周子轲还穿着睡衣,他领口微敞,头发乱翘。他似乎睡快整天,汤贞走时看他是这样,回来时他还是这样。
可周子轲又确实很清醒,客厅茶桌上摆着支空杯子,电视机也开着,他不像在睡觉。
“以为你明天才回来……”周子轲说话时嘴里有酒味,两人越是吻得深这股酒味越明显,他定是碰汤贞冰箱和酒柜,像乱翻主人家猫。
“正好有合适班机……”汤贞抬头对他道。汤贞靠在周子轲身上,他脸红扑扑,是在冬夜里奔波,被寒风吹红。
“希望你别睡在车里……”汤贞看着他。
汤贞还说,再过段时间,周子轲就确实不能住在这儿:“真要去海外工作……郭姐会过来帮打扫房间,开窗通风,所以……”
周子轲声不吭听着。汤贞还目不转睛望他脸:“但在那之前,你要是不想回家,就……把这里当成你家,行吗。”
周子轲低下头蹭汤贞脸。
在这样个呵气成霜冬天,周子轲靠近汤贞,原本是想从他身上得到点温度。虽然那点温度始终若即若离,可汤贞确实没有再让周子轲受寒,受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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