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江声音从楼上传出来:“你们谁看到汤贞老师?”
小褚说:“刚刚和乔贺老师块儿出去吧。”
香槟塞子“砰”地接连打开,仿佛烟火在天顶盛放。汤贞把英台戏服穿走,没有人发现。他背靠在剧院后墙上,在夜色
法国老式剧场,阳台外还留有消防楼梯痕迹。周子轲瞧着汤贞站那阳台高度,他后退几步,估算距离,他踩着地上鹅卵石小径,右脚踏上剧院凹凸不平墙面就往上跃。
《梁祝》剧组同僚纷纷举杯,在汤贞身后化妆间里齐声庆祝。
外面还有无数观众,专程赶来媒体朋友。
只手从阳台外面用力抓住汤贞脚边栏杆,紧接着另只手便攀上来。
汤贞看到他真活生生,出现在眼前。
“现在法国,”汤贞提醒他,“在法国演出。”
“知道。”周子轲说。
汤贞把手机从耳边慢慢放下,喧嚣嘈杂笑闹声回来。汤贞站起来,他走到阳台边。
剧场外,街灯下,辆辆汽车在潮湿路面驶过,密密麻麻是正在散场观众。
路对面立着红色消防栓,头戴棒球帽年轻人边听手机边穿过车水马龙街道,他穿件白色T恤,正朝汤贞方向大步走来。
起剧组其他几人激动,汤贞反应算是平静。欢呼声中,他随着所有人往化妆间走,林老爷子像牵自己宝贝孙子样把汤贞手紧紧握着。
“林爷,你说,外国人真能看懂梁祝吗?”汤贞问。
“你怎能看懂人家罗密欧与朱丽叶。”老爷子回他。
周围人都在笑。有人在走廊远处喊,开香槟,大伙儿来汤贞老师化妆间开香槟。
不停有人和汤贞拥抱,向他道喜。助理把手机交到汤贞手中,汤贞低头看,信箱早已塞满祝贺海外首演成功短信,汤贞刚翻几条,屏幕上突然跳出通来电,手机号码十位。
“订好座位。”周子轲气喘吁吁,还装作毫不费力帅气样子,他朝汤贞身后化妆间里瞧眼。“你跟不跟走。”他问汤贞。
汤贞还傻似看他。
“还没换戏服……”
周子轲笑,连他笑样子都分外不真实。“不用换,”他拽过汤贞手,“这样挺好看。”
汤贞双手紧紧攥住小周握过栏杆,英台袖子落下去,让他两条细手臂在空中无依无靠地裸露着。汤贞感觉自己整个人是悬挂在阳台外面,小周从下面握住他两个布裹脚腕,小心托举着他腰,又把松开手落下去汤贞整个抱进怀里。
汤贞眼认出他。
林导在身后推开阳台门:“小汤,卸妆换衣服,会儿出去庆功宴!”
“哦!”汤贞胆战心惊答应,“好!”
周子轲把手机揣进裤兜里,伸手握住剧场外围栏上尖勾,他脚踩住缠满植物铁栅栏,三两下就翻进剧场里面。
保安没有发现他。
化妆间里人满为患,尽是剧组成员。汤贞推开门,绕过窗帘后面,悄悄钻进阳台,没有人发现他,他偷偷接起电话。
“你现在哪里。”那个声音问。
“?”汤贞愣,“刚刚结束演出——”
“出来吃个饭吧。”周子轲说。
汤贞本来想问,你去哪里,怎天都联系不上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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