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座,等菜都上好,周子轲仍不怎讲话。明明是他主动要赴局,他对乔贺却表现得冷淡,兴趣缺缺。这与他素来在嘉兰剧院给外人印象倒也颇相似。汤贞时不时动手给他盛碗汤,问他哪道菜合口味,想不想吃什,他也只有这时候才说句话,金口玉言,让汤贞为他忙碌。
乔贺坐在对面,除去刚见到周子轲时惊讶、意外,他很快平静下来。汤贞也没有多作介绍,毕竟在北京,周子轲没少同朱经理去观看他们排练。汤贞只说“这是小周”,又对周子轲说“这是乔大哥”,便不讲更多。
席上,周子轲不言语,汤贞也不试图拉着周子轲起讲话。他与乔贺聊天,毕竟认识许多年,彼此相熟,话题也天马行空。道新汤品端上来,乔贺上句还在讲巴黎有家文学工作坊要办“中国戏剧沙龙”,下句就变成中餐和法餐在高汤做法上确实很多不同。
汤贞对乔贺说,他到法国以来,也向不少法餐厨师请教过。正逢服务生端下道菜上来,是道炒腰花,汤贞示意服务生把菜放到乔贺老师面前去。“没记错吧?”汤贞笑着问乔贺。
在中国大陆报纸上,从五月到六月,几乎都是乔贺与汤贞花边新闻。可眼下这桌子菜,竟才是乔贺到法国这久以来,和汤贞单独吃第顿饭。周子轲在旁听着他们俩谈话,倒是纯粹老友小聚,坦坦荡荡,没有受外界绯闻丁点干扰。
再把手中戏服交托给祁禄,请他帮忙还掉。
汤贞回房间,翻开行李箱,找到本该带回国给朋友们礼物。他快步走到床边,掀起枕头翻翻找找,终于摸到那只被他单独藏起来打火机。
机身上雕刻着河畔风景,外壳冷硬。汤贞手心有点出汗,把它紧紧握在手里。
换好行头,汤贞才抱着戏服,推开隔壁祁禄房门。
“祁禄?”汤贞问。
顿饭吃完,乔贺也要走。他接过汤贞交托给他礼物袋,他要赶下午飞机回京。临走前,他问汤贞有没有看今早巴黎报纸上对昨晚首演评论。“林导猜你没有看,他可能寄份到你酒店。”乔贺说。
汤贞活似被老师塞临时作业学生:“回去就看。”
“他可能还在里面写张字条,标注他喜欢段落,”乔贺笑道,“林导也是喜欢受人吹捧。”
在乔贺面前汤贞,与单独在周子轲个人面前
顶棒球帽挂在玄关衣帽架上,上面绣条金色张牙舞爪中国龙。汤贞身边每个助理都有这顶帽子,祁禄每次出门都戴它。汤贞盯着那帽子,他侧耳偷偷听会儿,他猜测祁禄不在房间里。
*
周子轲在驾驶座好端端,被汤贞不打招呼扣顶帽子在头发上。周子轲拿下来看眼,看上面绣条奇形怪状龙,够丑。可能怕周子轲不愿意,汤贞马上又把只四四方方小物件塞进周子轲手心,像拿块糖,哄好小朋友。
周子轲眼神瞥过去,瞧汤贞两眼。他擦手里东西,擦出团火来。居然还是真打火机。
他们开车到乔贺楼下,带上乔贺同去吃饭。周子轲在前头,声不吭,帽檐压低,作“祁禄”状。若不是到餐厅周子轲主动摘下帽子来,乔贺恐怕仍发现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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