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丘云从旁边盯着汤贞
脸。汤贞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他
。
看来今天醒来以后这几个小时，汤贞很受折磨。
郭小莉却为难道：“阿贞啊，你现在暂时，再在阿云那里住几天吧？”
汤贞嘴巴颤颤。
郭小莉絮絮叨叨，对汤贞细数这几日来在北京发生重大变故，那大多是梁丘云与她谈话时两个人都心中有数部分。“方老板刚刚才脱离生命危险，”郭小莉对汤贞道，“车上其他人都死，方老板瘫痪，
想到，如果那天你没有跟阿云回去，阿贞，如果你在那辆车上，——”
有床不好好在床上呆着，为什
定要到地上去爬呢。梁丘云走过去，二话不说把汤贞抱起来。汤贞睁着双大眼睛，眼眶血红血红地瞪他。
梁丘云想起最初给他这些药人说，两种药，副作用很大，能少吃就少吃，尽量不要起吃：“你这大体格也未必扛得住。”
而汤贞，个常年工作，缺少休息，积劳成疾，有时甚至要靠打针在舞台上硬撑才能完成演出人，他比梁丘云想象中更容易倒下。
“膝盖还是使不上劲儿？”梁丘云伸手握住汤贞在地板上磨红膝盖，“是不是《梁祝》留下后遗症……音乐节打球时候就看你总是摔倒。”
这画面何其诡异：面积不大窄屋子里地狼藉，间单身公寓像是被汤贞尽数摧毁过，只是坐在床边远远看玄关房门上那道道割痕，还有地板上散落杯子碎片，梁丘云也能猜测到汤贞在家里这几个小时都在忙些什。
晨时分才出现在亚星楼下。他还开着那辆二手车，绕过正门外迟迟不散媒体群，梁丘云手指摇着车钥匙从后门进去，进就听到公司员工正加班开会。
“这几天练习生先不要参加训练，”其中位带队老师说，“这几天太受影响。”
梁丘云进郭小莉办公室，郭小莉等他很久，进来就准备关门，正巧郭小莉秘书从外面慌慌忙忙进来。
“郭姐！”她进门就说，“潘鸿野出事！”
郭小莉脑子转不动，问：“谁？”
郭小莉也说不下去，她哽咽起来
可是没有用。这是梁丘云家。现在梁丘云回来，他们兄弟二人又坐在床边温和有礼地谈话，仿佛周围切痕迹都不存在。
梁丘云关怀汤贞站不起来膝盖，汤贞却说：“想和郭姐打电话。”
“差点忘，”梁丘云从衣袋里摸出自己手机，当即交给汤贞，“她还在加班。”
汤贞半信半疑，用那只手机拨通号码，强自镇定着等待。电话接通，郭小莉便问：“阿贞，你真在阿云那里？”
汤贞鼻子下子哽住，他喉咙怎咽，当下还是立即发出哭腔来。“郭姐……”汤贞声音几乎是立刻就压抑下来，还是个怕郭小莉会太担心他样子，“想回家，想回家……”
“潘鸿野！”秘书说，“那个建筑师，很有名。”
郭小莉脸茫然：“所以呢？”
秘书结结巴巴道：“他、他不是汤贞老师朋友吗？”
＊
梁丘云直到后半夜才回家。为防止被记者跟踪，他很是绕段远路。到家时候汤贞果然已经醒很久，只可惜他人醒，却只能扶着墙坐在地板上，怎努力也无济于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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