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扶着墙摸索着走到
楼走廊
尽头，他记得那里有扇窗户。
铁丝被弯成九十度，斜过来，又是个九十度。汤贞站在窗边，借着照在他脸上皎洁月光，他把那扇窗子锁掰开。
汤贞推开窗子，下意识睁大眼睛，胸膛起伏，望着外面夜晚大吸口新鲜空气！
铁丝，眼前隐隐约约只有两根，若是再眯眯眼睛，仔细看，就只有根。他可以看清东西。汤贞把这根铁丝在手里急急忙忙地弯起来。
他只撬下，就把那锁撬开。
走廊外面有风。汤贞手扶着门，走出宿舍，他看前前后后这条走廊，又看到对面墙上挂着那个公用电话。
汤贞记得这个电话只要有电就能用，就能打。他走过去，伸出右手把听筒拿下来，左手就要在上面按郭小莉电话号码——
听筒下面垂下去根长线，几乎垂到地面上，线切口平整，早就与电话分开。
汤贞手扶着墙，他不能开走廊灯，就只能摸黑继续往前走。
走到楼梯口，他双手握在楼梯扶手上，阶阶地下台阶。
汤贞头脑从未有这
清醒。他要出去，他要逃出去，不会有更好机会。
汤贞走得慢。他用很长时间下台阶，他也怕自己站不稳会从楼梯上摔下去——那多半就会前功尽弃。
汤贞咬紧牙关，他直接放弃走正门，那扇门是无法用铁丝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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