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不到。汤贞
手指头哆嗦，大拇指指腹要按好几下，才能准确地按动
次。
“你要找谁？”温心说。
“毛总……”汤贞抬起头，目光在温心脸上聚焦
，“你帮
找下他……”
温心低头接过手机，匆匆把毛总号码拨出去。
她以为汤贞老师是有什
急事。
车辆翻倒在雨夜十字路口；年轻尸体向河底缓慢沉去；无数人发出惊声尖叫——
“这其实都是子轲主意！”温心兴奋地告诉他。
“温心……”汤贞说，仿佛有什东西终于从汤贞口中泄出来。
“汤贞老师？”温心问。
汤贞在挥之不去幻听中忍受着。
温心留意到汤贞神情不太对，从发布会结束到现在，汤贞老师看上去直不好。她放下手里东西，坐得离汤贞更近些：“汤贞老师，你到底有没有不舒服？”
汤贞抬头看她，半天才问：“然后呢。”
温心说：“去找护士来看看……”
汤贞缓慢地摇头：“你继续说，然后呢。”
温心舔舔发干嘴唇：“然后……然后那个朱经理就出现。汤贞老师你应该认识他。他是嘉兰剧院经理，是子轲叔叔，他中间出手，帮咱们公司。然后又有人来打官司，也不知道朱经理和毛总是怎商量，总之最后敲定下来，居然就让子轲代替梁丘云那个王八蛋，来和汤贞老师你组成Mattias。”
进车里。他翻看祁禄写给他手机邮件。
祁禄就站在他车窗外面。
周子轲往下划会儿屏幕，慢慢，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住。分钟，两分钟过去，他又点点把邮件拉回开头，重新看下来。
周子轲问：“到底什才是他真实样子？”
祁禄回答：“你不在时候，他样子。”
毕竟从住进疗养院以后，汤贞老师就再也没有主动给谁打过电话。
“小周他，不能……”电话刚
“给手机。”汤贞说。
温心愣，她打开包，把汤贞老师手机拿出来。
温心又很意外，她发现汤贞老师在说很完整，目明确句子。
“汤贞老师，你感觉好点吗？”她问。
汤贞用没有扎针那只手接过手机。他低头按按键，在古老通讯录里翻个他想找名字。
温心开心地笑，尽管那笑声在汤贞听来，天真得刺耳。
嗵嗵嗵。
是背后脚步声。
是蒙古匕首拔出刀鞘。是铁钉被嵌死在墙上，锤子下又下地砸上去。
那层淤泥终于嗅到下个目标，它贴着汤贞脚下地面，在切太阳照射不到阴湿之地蛇行，它张开獠牙，朝那个未知方向疯狂扑咬——
“为什是不在时候。”周子轲说。
祁禄想想，用手机回答：“说，因为他喜欢你。”
＊
温心边检查护士交给她出院手续，边对汤贞继续讲：“公司当时差点就要被梁丘云那个王八蛋吞并。那天不在，郭姐秘书告诉，梁丘云还带人去公司，见毛总，见郭姐。他那个架势，就像是去交接，他看毛总办公室，就像看他自己样！他把郭姐气得，下午又去医院输液——”
汤贞在床头坐着，输液到中途，汤贞眼神飘飘忽忽，脸色惨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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