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起乘电梯上楼。郭小莉还在家里,祁禄开门先进去,示意郭小莉别出声。周子轲抱着汤贞随之进来,当着郭小莉面直接走进卧室里。
周子轲在床边弯下腰,垂下头,把汤贞轻柔地放到床上。汤贞眼睛闭着,后脑勺靠着枕头,这路颠簸,居然没受着任何惊动。
周子轲手有点哆嗦,他低头发现汤贞左手几根手指蜷曲起来,攥住他衬衫袖子。周子轲把汤贞手握着拿下来,拉过小梅花棉被,把汤贞盖好。
周子轲静静出汤贞卧室,从身后关上门。郭小莉正听温心说话,见周子轲出来,她轻声问:“阿贞没事?”
周子轲点头。他低头也看温心,像在等温心给他个解释。
汤贞在周子轲怀里睡着。从疗养院回家路上,周子轲坐在汤贞保姆车里,直把他抱着。
汤贞起初只是呼吸平顺下来,他哆嗦手,瑟缩背,凌乱头发,全被搂到周子轲怀里。他这具总强迫他吐出五脏六腑身体,到小周身边才像遇到真正主人,变得温驯。
“周子轲,可能你很难理解这个病真正恐怖之处,”祁禄那封邮件里写道,“它全方面地毁灭汤贞生活,压垮汤贞意志……呕吐物长期腐蚀,随时有可能毁他嗓子。到那时候,他就再也不可能唱歌……”
周子轲能感觉汤贞呼吸平静,嘴唇微微闭上,脸颊贴在他胸前衬衫上,像嗜睡婴儿。
车内片静默,齐星在前头开车。温心坐在周子轲身边,直用种惶恐又疑惑眼神看周子轲怀里睡着汤贞老师。比起祁禄习以为常,温心看上去是很难以置信。无论是汤贞老师急性发作,还是子轲解决这切所使用手段——子轲似乎比最资深大夫都驾轻就熟。
作为周子轲和汤贞两个经纪人,温心不自觉深吸口气。
毛成瑞在电话中结结巴巴,对周子轲回忆他和阿贞电话内容。也许毛总这大年纪,还从没有在个小辈面前这紧张过:“他说,‘小周不能进Mattias’……”
也许是周子轲在电话中言不发,毛成瑞努力复述更多:“他对公司决定也没什不满,只是……他求,别让你和Mattias扯上什关系……”
“试着劝他,”毛成瑞说,“子轲你这段时间以来,对公司帮助,对小莉帮助,
她手中还拿着护士交给她纸袋,里面装着疗养院今天开给汤贞老师药物,镇静催眠类。
温心又望向汤贞老师沉睡侧脸。她知道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,汤贞老师不吃这样安眠药,就根本不可能睡得着。
保姆车路平稳地驶入市区。周子轲抬起头,瞥窗外风平浪静北京,又低头,端详汤贞发顶,汤贞垂下安稳睫毛——他确实睡沉,就像他无法控制病情发作样,只要来到周子轲身边,似乎就会有些神秘,不知名力量操纵着汤贞过于衰弱敏感神经。
使他无法伤害自己。
保姆车进汤贞楼下地库,祁禄打开车门,周子轲抱着汤贞小心翼翼下车。他过去总给人种放肆,任性,不可靠印象,这会儿,周子轲护着汤贞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没有碰到车门,让祁禄都感觉没什可帮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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