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祁禄他们在汤贞身边,定会有更合乎身份方法来照顾他。
可周子轲没有,他弄不清自己身份。
祁禄开着保姆车驶进这条小路,幸好这块地也属于旁边马场,跟车狗仔都被保安拦在外面。祁禄跳下车去,他看到路远处,这两排七叶树交汇尽头,周子轲身影变得渺小,汤贞则更小——汤贞弯下腰去,撑着自己膝盖,汤贞只手放在周子轲手心里。
周子轲那辆黑色超跑就随意停在路边。很明显,周子轲是耐心陪着汤贞步行走那远。
汤贞真走不动。曹医生说,汤贞被困在家里时间太久,大半年缠绵病榻,早已令他出现
汤贞过去总要人扶着才能走。他脚软,膝盖也没力气。这会儿他只手撑住座位,另手被周子轲攥在手心。
也没人计较,这究竟是不是适合后辈与前辈握手方法。汤贞想靠自己下车去,他两脚放在车外地面上,弓下腰,往车外靠,想更稳妥地站起来。
周子轲看他会儿,索性弯下腰,把汤贞半拉半抱地从车里拽出来。
汤贞脚刚落地,人就有点摇晃,周子轲拉住他手,把他抱在身前稳稳。
汤贞努力站稳,也不作声。
[哥们儿,是真佩服你。多话也不说,你既然都这决定,以后有事儿样找,哥几个还和以前样帮你。]
新信息来自艾文涛先生:
[你看哪天合适,安排们和汤贞见个面?]
周子轲没回短信,反而给齐星打个电话,他说条路方位,就在首都近郊家私人马场沿河附近:“你和祁禄去那里找们。”又说:“路上买箱运动饮料放在你们车上。”
“运、运动饮料?”齐星愣,“买什味儿啊哥?”
周子轲松开抱住汤贞手,只把汤贞只手捡起来握在手里,说:“走。”
风从浓密树冠间吹过来,吹进这条狭长幽深林间小道。小道东侧是向下延伸河滩,从北方山脉蜿蜒而下条河水,在七叶树干间照出波光粼粼片段。小道西侧是小片丘陵,天然圈起家私人马场。周子轲在这条路上走,他攥着汤贞手,心无旁骛,这早北京郊外,闻闻,处处是树叶气味。
汤贞在他后面,被他牵着,步步努力往前走。
周子轲时不时回头看眼,看到汤贞快站不稳,膝盖往下弯,他再过去把汤贞扶下,抱下。等汤贞站稳,再松开手。
真要论起来,他们之间现在算是什关系。就算是情人,也分手这久。
周子轲车开得飞快,眼看着艾文涛那马场越来越近,他说:“买个甜……或者你问问祁禄,他们汤贞老师现在还喜不喜欢喝甜。”
电话挂,周子轲继续开车。“汤贞老师”本人坐在边,呆滞目光忽然动下。
车沿着马场外寂静小路行驶,两侧茂密七叶树如同高耸宝塔,将这条路保护住,与世隔绝。周子轲在路边下车,祁禄还没跟上来。风撩动树叶,听着是比唱片更加柔和声响。周子轲伸手拉开汤贞身边车门,弯下腰低头进车里,解开汤贞身上系安全带。
汤贞在周子轲身下抬起头,看他。
周子轲出去,说:“下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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