摔成两半小王冠被放在旁,还有车钥匙和个打火机。
汤贞现在还对这个小王冠感到陌生。周子轲换睡衣,在书桌旁坐下,他从抽屉里翻找出以前汤贞用来修补手工吉他胶水,拧开瞧眼。汤贞坐在边,看着小周打开台灯——近年,这灯几乎都没被人打开过。小周突然转头说:“帮找个牙签。”
汤贞后知后觉,意识到这话是对他说,他站起来去帮小周忙。
他其实动作
汤贞从卧室里出来,怀里抱着套叠好男士睡衣。汤贞转头看到小周从厨房里出来,忙过去。
周子轲把睡衣接过来拿到手里,低头闻,是那个再熟悉不过汤贞家衣物洗涤剂气味。他想起今天来时候在祁禄头上看到那顶帽子。
要把很久以前东西找回来,无论是谁都要费上番功夫。
四面窗户都开着,周子轲想起他不能自己进去冲澡,把汤贞单独留在这个大屋子里。
他也不能把所有门窗都关掉,上锁——他知道那是汤贞最不喜欢事情。
周子轲有时会回想起很久以前,他十八岁,个人孤孤零零坐在酒店房间里,等那个他想见到人。
每次他都要等上很久。“小周,带宵夜来。”那个人见他就这样说,笑着,仿佛无论等待多久,哪怕横穿整个巴黎,只要他们能见面就是最开心。
周子轲坐在汤贞身边,右手拿汤贞勺子舀勺虾仁滑蛋,放在汤贞米饭碗上。
汤贞自己把虾仁滑蛋放进嘴里,他脸颊明显地鼓会儿,想尝味道,却仍旧尝不出来。汤贞抬起头看身边小周,小周也不用筷子,改和他样用勺子吃菜,仿佛这也不是什病人特权。
汤贞举起自己勺子来,颤颤举到小周跟前。
“去洗个澡,”周子轲低下头,眼睛与汤贞距离非常近,周子轲对他说,“你帮把换下来衣服叠起来,好好叠,放进盒子里,等送去干洗。”
汤贞抬起头。突然接到这个任务,他点头。
于是周子轲就进浴室去冲澡,门留缝,确保他能时刻听到外面动静。从今天大早在电视台演播厅遇到那台突如其来灯,到整个白天都在应付朱塞和办公室那群人“关怀询问”,还有对电视台无果盘查——过去无论周子轲对这个家庭切有多厌烦,现在他都不得不开始面对,并尝试着对话。
周子轲穿着浴袍擦着头发从浴室里间出来,看到汤贞还坐在浴室门口沙发凳上,正埋头在膝盖上叠他裤子。
有条皱褶,汤贞怎都叠不平,他用两只手心在上面抚。
小周吃口他勺子里豌豆菠萝,轻轻“嗯”声。
汤贞看到小周端起咖啡来喝。他放下勺子,也捧起杯子喝果蔬汁。
吃过饭,小周搂过汤贞来放在腿上掂掂。按说饭吃完,怎都应该重点,汤贞坐在他怀里,似乎也没有。
“什时候才能长胖啊。”周子轲低头说,手在汤贞脸蛋上半摸半捏拉下。
把剩菜剩饭都放进厨房,倒倒,装进洗碗机装进洗碗机。周子轲觉得自己实在优秀,他二十三岁,虽然没太有标准,但周子轲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做到同龄男性极致。他把厨房门关上,再看又不知道汤贞去哪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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