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周,你刚才淋雨吗。”汤贞看他。
“出汗,”周子轲拾起汤贞手来,放在自己脸上,好像想告诉汤贞,他身上现在有多热样,“早就干。”
周子轲曾经对曹老头儿说,他愿意付出所有,但他也不知道他期待什样结果。
因为他根本不清楚,完全健康,快乐,无忧无虑汤贞该是什样子。
“龙王爷爷,不打喷嚏……”他听到汤贞靠在他怀里,也和他样眼瞧着门外,小小声地唱道。
汤贞房门却敞开着。
汤贞不知什时候醒,他穿着睡衣睡裤,就坐在洞口台阶上,他怀里拿着那件周子轲没穿走外套,正就着房檐落下去雨水清洗外套沾泥点。
汤贞余光瞥见周子轲沿着走廊走过来,汤贞站起来。
他头发长,在夜里风吹就遮住脖子。汤贞手白生生,攥着周子轲墨黑棒球外套,手腕上垂下去那串佛珠。
“你怎不睡觉啊。”
师帮他在电话里讲。祁禄手忙脚乱地比划,那灯光师嘿嘿地笑,不停地猜,还总是猜不对,吸引着旁边几个保镖块儿过去,起猜。
周子轲站在那片湖边抽烟。他开始愣愣,琢磨要去哪儿睡觉。他弄身烟味,肯定会把汤贞呛醒。
过去周子轲习惯在雨里沮丧,但现在热热闹闹,不仅是周围人热闹,周子轲心里也热,总有个劲头,很难平息。
周子轲抬起头,朝天上看。当雨落下来,他再也不觉得自己是那条落水狗。
客栈里人来人往,深夜,每个人还在各尽其职,谋取各自生活。周子轲掐灭烟,沿着那条走廊往前面走,正好看见那个随队真正摄影师披着雨衣扛着机器过来。
也许他们今夜所有烦恼,就只有外面这场大雨。
“要是明天还下这大,”周子轲低下头,说,“就只能后天再走。”
汤贞问:“那要是后天还下这大呢?”
周子轲苦笑着,搂着他道:“大后天再走喽!”
今天看到汤贞在溪边洗杏,汤贞手又凉又软,捧着橙黄小果
周子轲拿过那条马扎,坐在房门口。他搂着汤贞,让汤贞坐在他腿上,在他怀里。
“醒。”汤贞说,头歪在周子轲肩膀上,汤贞抿住嘴,好像强忍着什。
“早知道就不抽烟。”周子轲低头瞧着汤贞忍咳忍得脸又开始红。
汤贞摇头,还把脸更往周子轲身上贴。
周子轲发觉他有时候还是有点坏,本性难改。譬如当听到汤贞在怀里直咳嗽时候,他会感觉汤贞真实地活着,真实地喜欢着他。他过去总是对汤贞不好,可汤贞仍会对他表露出柔软那面。
走廊上也有雨,地板打滑。周子轲眼见着这台机器要从摄影师肩膀上滑下去,他帮忙抬手托把。
摄影师只顾着低头走路,根本没注意到身边有人经过。“谢谢啊,”他抬头见是周子轲,顿时愣,“谢谢你啊,子轲!”
周子轲酷酷,看着他把机器扛回去。
摄影师职业习惯,夜里也出门拍雨景素材,这会儿后知后觉回过头,才意识到子轲往和他房间完全相反方向去。
周子轲原本只是不放心,想过来看汤贞眼就走。他衣服上有烟味,不能在这儿过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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