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汉臣低着头,望着汤贞这双含着泪,映着他们身边所有光彩眼睛。
“还记得,你八岁那年,和你爸爸,带着你,跟着戏团,走出香城,”林汉臣缓缓说,他好像在述说个过于美丽梦,“已经快二十年……首演结束那天,很晚,们坐车回酒店,直有影迷观众在外头跟着,他们在街边欢呼,
“以前林爷觉得遗憾,觉得啊,小汤走错路,很痛心,总是想劝你,把你拉回去,”林汉臣说,沉默会儿,“但其实也从没想过,小汤你这路走来,到底是想要什。”
周围很安静,乔贺在边坐着,也不出声。
反衬得汤贞吸吸鼻子声音都明显。
“个演员,站在台上,感染所有观众,让所有人为你快乐,为你着迷,为你流泪,是你天赋,是你使命。小汤,你是个天赋好苗子,这不为你自己选择。”
“可旦下台,们就不能再为观众活着。无论观众们给你多少爱,多少热情,无论他们多捧着你,呵护你,都不能把汤贞真奉献给他们!你是个人,爸爸妈妈给你取汤贞这个名字,是给自己心肝宝贝儿名字,不是奉献给大众奉献给所有人名字。”
人肩膀。旁边林汉臣助手快步过来,扶住老人后背,手平抚着老人心脏,急忙从衣袋里找出呼叫器快速按起来。
杀青宴结束,剧组工作人员们在门外站会儿,又纷纷被劝走。汤贞还坐在林汉臣身边,握着林爷手,他看到医生们收拾起箱子,嘱咐林爷助手几句,便离开。
童益坐在林汉臣另边,贴耳和老爷子说着话。
“你去把乔贺叫进来。”林汉臣声音虚弱,对童益说。
周子轲坐在兰庄酒店楼贵宾休息室门口,抬起头,看着童益导演从里面出来。“乔老师,”童益脸色有些紧张,对守在门外乔贺说,“林导叫你,可能有话想说,阿贞也在里面。”
“下台,定要保护好自己。们就是普通老百姓,过好自己小日子,和爱人、家人、朋友在块儿,柴米油盐,快快乐乐。小汤,只有在台下,在生活里,不断充实自己,好好照顾自己,这样当你上台时候,才不至于把自己耗得太空!”
“什偶像啊,什快乐啊……”林爷喃喃道,他伸出手,放在汤贞额头上,“都知道是假戏,们小汤,怎还往真里演啊。”
汤贞额头在他手里,汤贞眼里有泪。
“当年,确实是林爷没有体会到你想法,”林汉臣沉默会儿,说,“但是走到今天,小汤,有些事,是不是自己心里就想明白?”
汤贞抽泣着点头。
乔贺听这话,赶忙低头进门去。门关上,童益心事重重,抬起眼,发现周子轲不知什时候从对面沙发站起来。周子轲个人离开,手揣着裤兜,走出酒店门。
休息室窗户开条缝,能透进来些风,还有窗外光线。
“都说,人要活出自,可是小汤,你说什是自呢,”林汉臣握着汤贞手,“这世上百分之八九十人过辈子,可能也不明白,‘自’究竟是什。”
汤贞看他。
汤贞膝头和林汉臣膝头紧紧挨着,像他小时候听林爷讲戏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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