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迷们纷纷坐进座位里，她们抬起头打量台上
那台钢琴，低头翻阅后援会发宣传册子。不知是谁首先注意到
宣传册封面上那张汤贞站在农场边缘，抱着
只黑色斗牛犬对镜头笑照片，照片上标出mattias十周年纪念专辑收录曲目、发行日期以及预购方式。
“这只狗……”注意到人急忙往后排叫道，“芋子！芋子！你看这只狗！”
后排叫做“芋子”女孩儿匆忙抬起头。
“这是不是子轲爷爷家养啊？”那人问。
“芋子”盯那张照片儿会儿，这句问话让她有点懵。她低头也翻自己手里宣传册：“
……不知道啊……也是听奇奇说子轲小时候养狗，奇奇今天没来，给她打电话问问？”她又盯着这张照片，嘟囔着：“不、不会吧……汤……怎
可能去子轲爷爷家啊？”
汤贞坐在靠窗沙发椅上，视线低垂。他脱掉外套，长头发绕在肩膀上，身后，是贴在窗上碧绿芭蕉。
曹年静静听着汤贞叙述这段时间生活，他们之前在山上也见面，曹年给汤贞换新药，因为子轲遭遇事故，令汤贞病情出现反复。
“这阵子，心情轻松不少？”曹年问。
汤贞点头。
“还会做噩梦吗？”曹年问。
大衣摆，汤贞下车来，目光瞧见诊所门外狗仔们镜头。如今，汤贞也不再对谁避讳他疾病，就如同他不再试图隐藏自己对恋人眷恋。下车，两个年轻人在灯下牵起手，他们踩着脚下长长倒影，往诊所里走。
精神病人康复中心金护士长今天正巧来曹大夫这里。又有新病人要住院，他们这行，总要面对无穷无尽悲剧。金护士长从曹大夫办公室出来，时竟没认出汤贞。
“金护士长……”汤贞抬起头，先叫她名字。
金护士长愣住，嘴角动动。她先是看看汤贞，又抬起头看边儿总是沉默周子轲。
她难以置信似，因为般出院病人，就算还记得她们，也很难愿意主动理会她们。她笑道：“恢复得真好！”
照片左下角
汤贞犹豫会儿。
曹年想想，问：“最近这段时间，心里都在想什呢？”
“为，为小周，”汤贞凝望着曹医生脸，“也想要好好地，活下去。”
歌迷会当天，许多观众提前到场，早早在电视台附近街道上排队聚集，领取后援会分发应援物品。郭小莉在后台嘱咐其他人，大家全部都轻松些，今天不是正式演唱会，不要给阿贞任何压力。
《罗马在线》摄影师团队架好机器，在场边等待拍摄，因为歌友会画面将作为《罗马在线》最后几期内容，在电视上正式公开，他们肩负着记录mattias最后岁月使命。
曹年坐在办公桌里，瞧着子轲从外面拉开门，和阿贞起进来。
“先出去，在外面等你。”子轲忽然拉住阿贞外套袖子，低头说。
阿贞转头看他。
子轲把门从外面关上，坐在走廊长椅里。
近日北京天气冷，诊所植物们养在温室，也不需要砍掉枝叶，就能过冬。曹年倒两杯热茶，杯放在阿贞面前，杯则让秘书端去门外，请子轲去等待室休息，走廊上毕竟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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