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轲远远站在观众席
后排，棒球帽檐遮挡住他眼睛，他
直隐藏在暗处，遥望着台上汤贞。他嘴唇抿
抿。
钟圆圆在座椅里低着头，心情低落。《如梦》唱完，钟圆圆随着身边人同鼓掌，为汤汤美好现在，为汤汤幸福。切接近尾声。钟圆圆听到汤贞放下吉他，又拿起麦克风。“mattias到今天，整整十周年，”汤贞站在台边，轻声说，“感谢你们今天来到这里，送别mattias最后程——”
钟圆圆从座椅上站起来，随着“最后程”这个词，她拉起背包，兀自朝出口走。她没有听到汤贞关于mattias今夜解散正式告别。
会场外，聚集着大片没有门票歌迷听众，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，仰起头盯着场外大屏幕。钟圆圆走到入口附近礼物中心，那里已经排起小长队，歌迷们有什
要写给汤汤话，都可以写在那里，留给他。
队伍走得很快，因为并没有几个人是现场才写。有女孩从背后书包里掏出个巨大厚皮本子，太厚，里面张张页页贴满，用带子勒着，鼓鼓囊囊。还有人取出许多信件来，装进个饼干盒子里，交给亚星工作人员。
歌迷喊着，是《如梦》，《如梦》还没有唱啊。
“稍微作点改编。”汤贞低声道。
他拨弄琴弦，弹奏出段旋律，赫然是《如梦》前奏。
汤贞抬起头，在麦克风边唱起它。
也曾唱着，
众席最后排望去。他耳朵又有点红，不知要怎说下去，可今天在这里，在这个舞台，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失误过舞台上，是最好机会，他不想错过。
“当还是个，成功年轻人时候，身边围绕着许多人，生活在个很美好，迷宫般世界里，”汤贞开口，“那时第次见到，见到他。”
场下片静寂，连声咳嗽都没有。
“后来，失去工作，失去好名声，失去自己……想已经是个无是处人，”汤贞说，出道十年，他从未在万众瞩目中，如此坦荡清楚地表达自己真实心境，“他直，直还在身边。”
台下歌迷喊道，汤汤，汤汤！
钟圆圆趁排队功夫，从包里把她准备东西拿出来。
那是叠照片。
为首张，是年中钟圆圆在亚星海岛音乐节邮轮事故当晚拍到——周子轲从楼上下来，在安保人员和汤贞助理
眷你似梦，恋你似梦。
也曾迷惘于，
水中影，镜中梦。
什时候，才能见到你。
还没相遇，开始爱上你。
“这半年，”汤贞说着，双手紧紧握住话筒，“真很辛苦他。”
“最近这段时间，也直陪着，陪着乐队，为今天演出……”
汤贞吞咽，他转过身，拿起工作人员送上台来那把吉他，他坐在凳子上，抬起头，睁着他近似透明眼睛，对听众席远方角落说：“今天最后首歌，就休息下吧，听唱歌吧。”
汤贞把麦克风扣在话筒架上，抱起吉他，手放在弦上，想起还没介绍这首歌。
“这是，十七岁那年写首歌，”汤贞笑道，“有点幼稚，但是，是满怀着期盼，写首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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