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适听得众兵丁谈论,只因救兵不到,俱有离散之心。哎呀,大王啊大王,只恐大势去矣!”
有人鼓掌。还有第三个人在。
“大王!”只听那女人说,“曦和!你怎不唱呀。麟儿,你快问你爸为什不唱。”
小魏两脚扎在原地。他听见那个被叫做“曦和”男人道:“不吉利,以后不要再唱。”
“舅爷,”傅春生道,“那您想听什?”
傅春生家私人司机小魏,这晚还在傅宅尽职尽责值着班,他提前从华哥那里得到嘱咐:过今晚,也许凌晨,也许第二天早晨,傅宅就会被警察包围。到那时候,小魏只需要把华哥交给他东西供出来,那小魏就安全,下半辈子小魏家人都不愁吃穿。
他在傅宅园子里走来走去,想找小卢那个在厨房帮工家伙在哪里。找半天,他这时恍然发现,傅宅这大,连个人影都没有。
栋栋房屋熄着灯,这楼台亭榭,在乌漆麻黑中看,实在瘆人。月轮远远浮在天边,被阴云遮掩。小魏在树影中走过,他对傅宅地势至今都不太熟悉,生怕下脚就踩进池子里去,走着处处是陷阱。
他穿过条小道,又绕过块天井。这时他好像听见什声音。
隐隐,有人在笑。
他想给陈乐山打个电话,让干爹快点儿走,警察定听到枪响。
没想到梁丘云下秒就扑上来。华子后脑勺砸在沥青地面上,梁丘云拳头下秒就砸进他眼眶里,血下迸溅出来。
梁丘云什都不想,好像脑子里空样,这条无人巷子里,他疯狂挥拳,砸向华子脸。
……他直在往后躲,他摸不清眼前这个小子身份,也看不透眼前局面。曾经他,不敢和任何人交手,普天之下,他谁都得罪不起。时不时,梁丘云还要抬头望眼楼上那个人,他命运被扼在那个人掌心,可那个人始终只是笑眯眯,远远注视着这切。
梁丘云在他们眼里,不过是条贱命。
“你会唱什吧!”
傅春生道:“最近跟明珠新排出。”他把小鼓敲起来。
“块垒难消唯纵饮,事到不平剑欲鸣!”
前头那栋屋子有光透出来。
“自从,随大王东征西战,受风霜与劳碌,年复年年。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,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!”
小魏站在那扇门前,感觉脚下石板湿滑,不住有腾腾热气从四角浮出来。
外界寒冷肃杀,这里却温暖如春。
窗影里,有女人戴着行头,身姿婀娜,大半夜在这里唱戏。这画面在死寂数月傅宅出现,只感觉闹鬼般。忽然小鼓声响起来,小魏转过头,透过窗纸,他瞧见个圆胖着身子人在那里敲鼓,鱼须似胡子在唇边摇摆着。
华子只有很少挣扎,慢慢,连挣扎都不再有。梁丘云原本拿起他手枪,枪口对准华子太阳穴。这时他听到警车声,越来越近,穿透巷子。
梁丘云低下头,他居高临下,瞧华子满脸是血,奄奄息模样。
为什还要多浪费颗子弹在这里。
“回去看看小娴吧。”梁丘云轻声赏赐他,放开他。
脚步声渐渐走远,接着是汽车发动声音。梁丘云穿着溅血衬衫,扬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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