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饭吃。”周子轲笑着说。
“不是回家……和吉叔他们起吃吗?”阿贞问。
“吉叔有他老婆孩子,苗婶有自己女儿外孙
有时候出门,在路上开着开着车,突然就想掉头去机场。不过三个小时,他就可以去把阿贞紧紧搂在怀里,他想攥住阿贞手,让阿贞软手捂在他脸颊上,喂什小鸭子啊。
新年当晚,周子轲独自开车,回趟大宅。他帮吉叔修好他老人家收音机,帮姐姐姐夫参考来年婚车建议。吃饭时候,周子轲心不在焉,闷头喝豆腐丝羹。
周老爷子坐在桌头上,沉默好会儿,忽然说:“怎,又叫人踹?”
桌人都没反应过来。周子轲这会儿抬起头,和老爷子对视眼。忽然,他手机响。周子轲心情好,把筷子放:“接个电话。”他到餐厅外面去。
周子轲发现,兜兜转转,这多年过去,没有他时候,汤贞好像都能很快乐。以前玩跷跷板,现在喂小鸭子,汤贞总能自得其乐,能在电话里把这些事件件句句细细讲给周子轲听。而周子轲,除句“想你”,他居然讲不出什别。
临近新年,周子轲自己在家要听听音乐,要就是和朱塞安排来家庭会计师、律师见面。虽然才二十四岁,但周子轲自认为已经成家。他是有家室男人,无论朱叔叔还是吉叔都不能再把他当作小孩子。
朱塞在个周末过来,把家族办公室几位投资管理人、理财规划师引荐给子轲认识。这些人这多年服务于周子轲继承遗产,却从没机会与太子本人见面。
朱塞笑道:“待年后子轲入职兰庄,开始正式工作,大家见面机会就多。”
朱塞也问子轲,阿贞最近怎样。周子轲说,挺好,还拿出手机,给朱叔叔看阿贞发来照片。
汤贞从第天去祖静养老所在度假村,就开始按时给子轲发照片,不知是怕他想他,还是他太想他。汤贞蹲在台阶上,学身边老太太把切碎青菜拌进米饭里,喂身边乌泱乌泱金色小鸭子;汤贞坐在条长凳上,喝着功夫茶和群老头儿下象棋。厦门不似北京天寒地冻,汤贞站在棵巨大木瓜树下,他只穿件长袖帽衫,让脖颈线条露出来,汤贞望着镜头眼睛弯弯,含着笑。
“阿贞,”周子轲说,他抿抿嘴,“好饿。”
阿贞在电话里愣:“还没吃饭吗?”
周子轲手撑着餐厅外面大阳台,他没穿外套,寒气嗖嗖地往脖子里钻。苗婶在餐厅门里喊,子轲,穿个外套再出去!周子轲也没听到。
“家里没人做饭。”他对手机里说。
阿贞没讲话。
周子轲也不知道汤贞到底是真有这高兴,还是只怕他不放心。
他把手机交给坐在对面理财师,让他给他们其他人拍张合影。周子轲给汤贞发过去,附言:好忙。等这些人都走,周子轲坐在壁炉前面,他拿过几块木头,让火烧得更旺。
周子轲抬起眼,瞧眼前升腾火苗,这火把周子轲脸照得红彤彤。
过去,他总是担心阿贞太过于依赖他。可当真正发生不好事,当阿贞决心要走出周子轲掌控这片舒适区,周子轲又开始不开心,不放心。
他想去找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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