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矮洞外搜查脚步声越来越近,大概是玄鹰司封锁整座山,往她们这里来。
崔芝
崔芝芸瞬间泪眼婆娑,她惶然道:“青唯,好像……杀人,杀袁大公子。”
青唯看到她这身血,早已明白切,她道:“芝芸,你且记住,你没有杀人,今日们直在起,没有分开过,你也从没有见过袁文光,明白吗?”
崔芝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她看着青唯。
她总穿着宽大黑衣斗篷,斗篷下身躯却纤瘦单薄,这份掩藏在黑衣下单薄,如今就是她全部主心骨。
崔芝芸悄然取下匕首,撬开匕鞘,在袁文光最不设防刻,对准他腹部狠狠刺。
出乎意料地,她竟没遇上多大阻力,那匕首如入无人之境,在袁文光反应过来前,已整身没入他腹中。
崔芝芸愣住。
她是个从小养在深闺女子,手无缚鸡之力,能手持匕首轻易伤人,多半还是这匕首之功。
这匕首,削铁斩金,匕刃之锋利恐怕世间难寻。
耳边对她说:“美人儿,从未有个姑娘如你这般,让日思夜想。”
“美人儿,从第眼见到你,就开始肖想你,这多年,咱们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。”
“芸芸,别逃,你父亲犯下是重案,他回不来,从今往后,爷就是你家。”
她仰起头,看着天幕低垂云。
裂帛之音仿佛在她心上撕开道口子,将她与过去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生活刀斩断,下子,这些日子压抑着不甘、委屈、愤懑,通通涌到心头,化作蓬勃怒火。
崔芝芸下子扑入青唯怀中,泪如雨下,“阿姐,你怎才回来——”
她们这路行来都带着帷帽,驿官、车夫、店家,未必就看清她们真容,加之为甩开袁文光,她们并未全走官道,沿途遇到人,未必就能知悉她们行踪,因此,哪怕事后袁家小厮告到官府,只要她二人咬定直在起,从未见过什袁大公子,双方各执词,官府就难以断案。
没有人看到她杀人。
不,她要相信,她从没有杀人。
然而,人算不如天算,她们本想暂避风头,从山间绕回到官道,做出正上京样子,没成想才日过去,就惊动玄鹰司。
袁文光腹部溅出血沾崔芝芸满身,惊骇之间,她竟记得扯下荒草去堵袁文光口,以防他叫喊出声,引来远处小厮。
随后她便没命地逃,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逃到哪里去,险些被凌辱后怕与杀人惧骇在她心中交织成团乱麻,她在荒草地里仓惶而行,直到彻底脱力,昏死过去。
崔芝芸是被人唤醒。
幸好,率先找到她不是小厮,不是官兵,而是青唯。
她睁开眼,入目便是那袭熟悉黑衣斗篷,与遮住半张脸兜帽。
什父亲回不来?不是他塞银子给官府,让父亲再也不要回来?若不是他,自己来京这路,也不会如此坎坷!
怨怒之下,崔芝芸竟奇异地冷静下来,她悄悄地抽回挣扎手,摸到柄藏在后腰匕首。
每次青唯离开,都会将这柄匕首留给她。
她再三叮嘱她:“若非遇到难得过不去情况,这匕首等闲不出鞘。”
还有什情况比能眼下更难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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