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。”说话玄鹰卫唤作章禄之,乃是玄鹰司鸮部校尉,本事不小,办事雷厉风行,就是脾气有些急躁。
卫玦问伍长,乃今日路跟着他们找人,查获嫌犯巡检司部从。
章禄之提起此人就是不忿,脱口道:“官家交给玄鹰司案子,区区个巡检司下行走部从也敢来参脚,还是被姓曹阉党硬插进来,是当旁人都没长眼,不知道他们是西坤宫养——”
“狗”之字未出,卫玦个眼风扫来,章禄之顷刻息声,拱手赔罪:“卑职失言,请大人责罚。”
卫玦没多说什,只道:“派些人,这几日盯着高家,再沿着崔氏二人上京路上查过去,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。”
青唯欠欠身,跟着崔芝芸喊:“姨母。”
罗氏上下打量她番,单看身量,倒也亭亭,“早年崔家大哥赶工事,带着你天南海北地走,同是陵川人,竟没有见过你。怎还遮着脸?让姨母看看。
罗氏说着,就要去揭青唯帽檐下遮面。
青唯陡然退步。
她自知此举无礼,稍稳稳心神,赔罪道:“晚辈患有面疾,只怕会吓着姨母。”
。卫玦念及崔氏与高家关系,起跟过去。
城门内临时搭建茶水棚,罗氏等在里头频频张望,待看清崔芝芸憔悴样子,眼眶瞬间盈满泪:“怎、怎就弄成这副模样?”
她与崔芝芸母亲姐妹情深,当年在陵川,是把崔芝芸当亲女儿疼爱。
玄鹰司夤夜出城,为竟不是袁文光命案。
崔芝芸想明白这点,见到罗氏,这路行来坎坷与艰辛、父亲案子、家人落难,包括袁文光死,通通抛诸脑后,她泪亦滚落而出:“姨母,芝芸总算见到您。”
“大人还是怀疑劫囚案子与她们有关?”章禄之诧异道。
他们循着逃犯踪迹路追来,只找到此二人,可暗牢重重把守,这样弱质女子,怎可能劫走重犯?
卫玦没有回答。
“回宫吧。”他只是道。
城门口武德司还在排查,几人不好在此多叙话,正好家中厮役套马车过来,卫玦见罗氏要走,赔罪道:“适才在野外,卫某见府上二位姑娘行踪可疑,多有得罪,还望罗大娘子莫怪。”
“大人多礼。”罗氏温声道,“她们两个姑娘遗落野外,妾身还该多谢大人将她们送回才是。”-
高府马车朝街口驶去,卫玦立在茶水棚外,注视着马车消失方向。
“大人。”名玄鹰卫过来请示,“可是要回宫复命?”
“那个伍长走?”卫玦问。
“有姨母在,切都会没事。”罗氏轻拍拍崔芝芸后背,她知道她上京目,但眼下卫玦就在旁,不好多说,于是温言劝道:“你姨女阔别多年,如今重逢,这是好事,该高兴才是。”
又笑说:“你表哥听闻你来京里,日日都与到城门口等你,也是不巧,今日衙门有案子,他走不开。
崔芝芸听这话,目中浮上丝悱然。
她垂下眸,轻声道:“等回到家中,终归……终归是要见。”
罗氏目光移向旁青唯:“你就是青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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