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正因为此,后来到公堂,他才指认吧。”
“此事没预先告诉你,来是怕你听担心,二来,事后也悔得很,如果没有义气用事,先行救他,你也不至于背上条人命。所以说到底,这桩命案,也有责任,在公堂上,并不算帮你顶罪,你不必往心里去。”
青唯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,但暂且瞒住崔芝芸是足够。
崔芝芸低声道: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她从前从不觉得自己柔弱,忽然遭逢大难,才发现自己经历得太少,时间难以支撑,她指间不断地绞着绢帕,嗫嚅道:“这路上,若不是阿姐,只怕……只怕……”
她说着,不禁哽咽起来。
回过身来,见是青唯,泣声唤句:“阿姐。”
“来找?”青唯问。
崔芝芸咬着唇,点点头。
青唯把崔芝芸带进屋,让她在木榻上坐,茶壶里只有清水,青唯倒杯给她。
说起来,青唯虽在崔家住过两年,她与崔芝芸并不算多相熟。她们太不样,崔芝芸是在锦绣堆里长大,有姑娘家天生矜贵与柔善。而青唯自幼流离,知礼疏离,很少与人走得过近。
她坐会儿,渐渐平缓心绪,“阿姐路上说过,等把送到京城,安顿好,要去找从前教你功夫位师父。若嫁人,阿姐是不是就不和起?”
青唯看着她,“嗯”声。
崔芝芸心头阵难过,她忽然起身,直直跪下:“阿姐帮!”
“与表哥两情相悦,实在不想嫁去江家,眼下已没家,不能再没表哥。还请阿姐为出出主意,让能留在高家!”
因此,崔芝芸直直呼青唯名,若不是此次上京,她恐怕都不会改口喊声“阿姐”。
崔芝芸有些局促,那日在公堂,是青唯帮她顶罪,但她心中害怕,连几日,竟连谢都不曾来谢过。
“阿姐,当日袁文光他……他为何会……”
“袁文光事,没和你说实话。”
不等崔芝芸问完,青唯便道:“那日从集市回来,其实先遇到袁文光。他声称是被你所伤,央求救他,跟他说,他这样卑鄙小人,不如死干净。他气得很,对破口大骂,说见死不救,扬言要让偿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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