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唯立刻会意,让小黄门引着自己先步往西华门去。
何鸿云道:“有桩事,在下不得已,要拜托子陵。”
“念昔只管说来。”
“前阵,玄鹰司查封流水巷莳芳阁,听说是要抓城南暗牢里逃脱贼人,不知此案可有结果?”
江辞舟道:“此事不清楚,这案子概由卫玦负责。怎?念昔也想找到那贼人,立上功?”
他仗着太后宠爱,说话没什顾忌,太后听后,看他眼,语气平静:“你也样,官家交给你新差事,你着紧仔细办,千万办妥。哀家知道你这个人,肚子里九曲回肠,很聪明,你要把心思花在你生意经上头,不是不能够,只要你把正业做好,哀家挡着,谁能说得你?”
何鸿云得垂训,合袖称是。
几人陪太后说会儿话,不多时,曹昆德过来,他看见跟在江辞舟身边青唯,不动声色,与太后拜道:“官家早上政务议完,午时得空儿,说是愿过来西坤宫陪太后用膳。”
太后和颜道:“他孝顺,让他来便是。”
曹昆德应,刚欲走,太后又把他唤住,“你去趟元德殿,让皇后也来。”
汉白玉铺就,青唯摘下帷帽,跟着江辞舟走过栈桥,发现亭中除太后外,还立着个年轻男子。
此人年不及而立,身浅紫官袍,身形偏瘦,眉眼秾丽,长着只鹰钩鼻,远望去,竟与太后有些像。
见江辞舟,他笑道:“姑母,子陵来。”
在西坤宫里,能喊太后姑母外臣,大概只有此前德荣提过何鸿云。
太后模样倒是比想象中年轻些,对长眉斜飞入鬓,见江辞舟,目色分外柔和:“适才念昔要走,哀家说,让他等等,子陵该带着新妇来看哀家,说不得,说就到。”她目光落在青唯脸上,含笑着道,“是个好姑娘。”
“哦,这倒没有。就是子陵你也知道,有个庄子……”
江辞舟听他提“庄子”,下子就笑,“适才太后才让你不要把心思放在生意经上,这快又打起算盘?”
何鸿云庄子在城郊,说是庄子,实际上是处狎妓吃酒私密园子
曹昆德称“是”,离开前路过青唯与江辞舟,说句:“恭贺江小爷新禧。”
皇帝要来,江辞舟与何鸿云自也不好多留,陪着太后又说几句话,齐告辞-
宫里小黄门引着几人往外走,出三重宫门,何鸿云步子顿:“子陵留步。”
江辞舟回过身:“有事?”
何鸿云搓着手,看青唯眼,似乎有点犹豫。
江辞舟道:“如何说不得?今早起身,子陵想第桩事就是带着娘子进宫见太后。”
他开口,股酒气。
太后蹙眉,尔后道:“你刚成亲,哀家说不得你,说怕坏你喜气。但你也大,眼下更是成家人,这几年下来,算是经历些事,没往常那浑,就是这吃酒毛病,怎至今不改?官家看重你,把玄鹰司交给你,这是你福气,也是你担子,你可不要辜负官家信任。”
江辞舟道:“子陵记住,下回定少吃。”
何鸿云在旁打趣道:“姑母适才还说,子陵新禧,绝不说他不是,眼下却又忍不住,姑母爱重子陵,亲得很,侄儿看着嫉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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