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鸿云随后派人打听,果不其然,今早有人告诉他,江家小爷新妇昨日曾去玄鹰司送过午膳。
何鸿云想见青唯面,确定她究竟是不是昨天女贼,可是来,他父亲再三提醒过他,不要招惹江府,他担心自己弄错,反而唐突江辞舟;二来,江辞舟这位新妇患有面疾,总是带着帷帽,如果不是上头人召见,她不会轻易露出真容。
何鸿云只道是这女贼闯扶夏馆,马虎不得,思来想去,到底是求到太后这里。
太后道:“你想见人,哀家把她传来,你也见到,如何,是她?”
何鸿云犹豫半晌,“她那斑纹太扎眼,侄儿也不敢确定,究竟是不是,恐怕只有庄上嬷嬷才能辨认,不过,侄儿是觉得像。”
说着,掉头往来路去。
何鸿云回到西坤宫,并没有在适才池苑逗留,而是由名小黄门引着,入西坤宫内殿。
内殿里已焚起小炉子,炉火驱散秋夜寒意,何鸿云提着袍摆,快步来到翔凤方座榻前,对着太后拜下:“姑母。”
太后手里拿着副画卷,正在灯下仔细看着,过会儿,她将画卷搁在旁,慢条斯理道:“是有点儿像。”
画卷上画着副秀丽干净女子容颜,鼻峰高挺,眼梢微翘。
中倒是清楚。
今日是九月初,按例每逢初十五,皇帝都该去皇后元德殿歇息。当今嘉宁帝与章皇后乃青梅竹马,长大后成亲,照理应该姻缘和美,却不知怎,渐渐疏离成这样,太后明着暗着撮合好几回,收效甚微。
不过帝后家事,哪容得上外臣插嘴,何鸿云见太后着恼这事,先步起身请辞,与江辞舟青唯齐离开-
走出西坤宫,何鸿云问江辞舟:“对,上回子陵说打算另设酒宴,要在这里借几个唱曲戏子,不知是哪日要借?”
江辞舟想想,说:“三日后吧,届时在东来顺订席。”
太后悠悠道:“那你且自去查吧。”
她其实并不喜何鸿云把心思都花在那庄子上,见他把画卷收,说道:“转眼九月,官家日前
何鸿云道:“这画是依循记忆画出来,侄儿庄上嬷嬷说,昨日混入庄里女贼,要比这画上还要好看许多。侄儿也是实在没法子,才求到姑母这里。”
昨天混入庄中女贼,是跟着莳芳阁妓子潜进来,何鸿云让庄上人核对妓子名录,发现少正是名字盖桃花戳那个。
这女贼样貌清丽,封翠院几个嬷嬷都对她有印象,是以有何鸿云手上这副画。
莳芳阁妓子在护送途中没有出过半点疏漏,也就是说,这女贼只能是从玄鹰司里跟出来。
如果不是卫玦在铜窖子里关其他女犯,那只有个可能,昨日玄鹰司府衙,出现过其他女子。
何鸿云道:“好,回头安排。”
他嘴上说外借“戏子”,实际上借是“妓子”,碍于青唯在旁,改称呼。
青唯听得明白,并不吭声。
是夜时分,甬道里吹来阵寒风,何鸿云觉得有些冷,这才发现忘披薄氅,问身旁跟着扈从刘阊,刘阊道:“出来时就没见四公子手里有氅衣,恐怕是忘在西坤宫。”
何鸿云拍脑门:“瞧这记性。子陵且先行,还得回去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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