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会儿,后院果
谢容与听这话,起身对温阡揖,自责道:“此前不知温先生断弦,冒昧拜访,是晚辈唐突。既然如此,晚辈便不多打扰,今日回到驿站,晚辈会急信禀明官家,请旨另择洗襟台筑匠。逝者已矣,生者如斯,还望温先生节哀。”
“不,殿下误会。”温阡见谢容与要告辞,连忙拦阻道,“殿下误会温某意思。殿下有所不知,拙荆正是岳翀之女岳氏红英,诚如殿下所言,逝者已矣,温某身为生者,若还能竭尽所能,为她尽些心,做些事,这是温某梦寐难求。洗襟台既然是为长渡河战亡将士而建,温某自然愿意去督工。”
温阡朝屋后看眼,踯躅道:“温某是担心小野难过。”
谢容与听到“小野”二字,愣愣,“温先生是指令千金?”
“是,正是小女。”温阡道,“拙荆过世后,她跟着她师父为拙荆下葬,个人在家等三月,才赶回来。她当时对说,她只个要求,这些年奔忙在外,没怎陪过拙荆,让为拙荆守丧三个月,眼下三月之期尚未满……殿下,实不相瞒,早在听闻朝廷要洗襟祠改为洗襟台时,温某就想过自请督工,那时温某与小女商量过这事,但她似乎失望,并不理解温某决定。”
久没等来回音,派人打听,才知温阡已于数日前忽然请辞,回辰阳故居。
从京城去陵川,途中会路过辰阳,谢容与于是给辰阳去封拜帖,很快带齐人马上路。
温阡家在辰阳近郊座小镇上,这是温氏出生地方,镇上人多为匠人,镇子傍山而建,跟青山融为体,灵韵十足。
侍卫指着山腰上,户门前有溪流人家,对谢容与道,“殿下,就是这里。”
听到叩门声,温阡是亲自出来应门。他早就接到谢容与拜帖,直在等他,见到他,立刻辨出他身份。
谢容与想想,说:“或者把工期往后推两个月?”
“不行。”温阡斩钉截铁道,“这楼台在山腰,本来就不好建,加之柏杨山入夏后雨水繁多,怎挖渠,怎排洪,都要重新丈量过,工期已经很赶,如果往后推,定来不及完工。”
正左右为难,名学徒忽然自后院奔进屋中,对温阡道:“先生,不好,小野听说朝廷人来请您,收拾行囊,说是要离开这个家!”
温阡脸色大变,匆匆对谢容与道:“过去看看。”
金尊玉贵小昭王哪里遇过这样事,他总觉得父女二人争执是因自己而起,在堂屋里如坐针毡。
等把人请进堂屋坐下,温阡搓手立在屋中,几度开口,又几度把话头咽下。
谢容与于是谦和道:“温先生如果有难处,不妨与晚辈直说,说不定晚辈可以帮忙。”
“难处也说不上。”温阡有些迟疑,“殿下有所不知,拙荆四个月前病故,温某此前在中州请辞,就是为这个,眼下回家守丧尚不足月,实在不好离开。”
谢容与愣住:“竟有这样事。”
“是啊。”温阡满目愧色,“拙荆年前就病,怕在外牵挂,直让小女瞒着。半年前她病势式微,小女才匆忙写信给。只是那中州行宫建在深山中,路不通,信在路上耽搁许久,等看到,拙荆已病逝多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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