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辞舟道:“瘟疫案是陈年旧案,本旧案账册,原也没当回事。前日翻,才知是不得,这账册明明是林叩春,可每每银子出库,上头署名都是刘阊。京里人,谁不知道刘阊是念昔你人,且不止,刘阊署名旁,还有何家私印。”
江辞舟说到这里,语气沉然:“念昔,你与说实话,这是怎回事?”
何鸿云垂下眼,没回答。
江辞舟继而道:“
江辞舟道:“念昔这话实在言重,公是公,私是私,何况玄鹰司后来也没查出什,真要论过错,该跟你赔不是。”
他二人你言语,甚是和睦,仿佛何鸿云没有设计将青唯禁闭在水牢,江辞舟也没有去阳坡校场抢夺过人质。
何鸿云关心地问:“听说弟妹日前病,她眼下身子可好?”
“已好多。”江辞舟道,“言归正传,今日约念昔到此,是有要事与你相谈。”
何鸿云比个“请”姿,撩袍先步在左首坐下,“子陵且快快说来。”
走,“今日虞侯过来,也是为宁州案子吧。”
江辞舟称是,“约小何大人在此相见。”
“小何大人早就到。”齐府尹说,“下官让景泰,就是高子瑜在偏堂陪着。他是通判,行走各个衙门到底方便些,宁州瘟疫案子,涉及从前朝官府官,最后不定就是京兆府审,此前张二公子把诉状递来衙门,下官也是让高通判接。虞侯不是在阳坡校场找到个证人,要有什想知道,尽可以问高通判,到时两边把证据整合,齐上报给朝廷。”
江辞舟道:“齐大人说是,就是玄鹰司地方敏感,想找小何大人问话,又要避嫌,只能借用贵宝地。”
齐府尹连忙拱手:“虞侯实在客气。”
江辞舟道:“日前在阳坡校场救下个人质,念昔可曾听闻?”
何鸿云点下头。
“五年前,宁州有场瘟疫案,正是念昔督办。这案子中,有个巨贾叫林叩春,他哄抬药价,耽误遏制瘟疫时机,后来畏罪自焚。
“当年京城有几家药商出售夜交藤给林叩春,找到人质,就是其中户。不过这都不重要,重要是,这人质向招供,说他手里有本账册,正是当年囤药时,银子出库记录。”
何鸿云吃茶动作顿:“子陵找到账册?”
偏堂门是敞着,高子瑜正在里头陪何鸿云说话,他昨夜刚被曲茂打过,脸上还有淤青,见江辞舟,想到他是芝芸姐夫,不免有点难堪。
江辞舟要跟何鸿云叙话,高子瑜自知不便多留,说道:“下官先出去,虞侯待会儿要过问案情,差人唤下官声便是。”
高子瑜走,何鸿云搁下茶盏,很快迎上前来:“子陵,别来无恙。”
他穿着浅紫常服,衬得他眉眼有些清艳,数日不见,他身旁扈从换个方脸短眉,这人青唯知道,叫单连,她跟他交过手,是何鸿云众扈从里,功夫最好个。
何鸿云对江辞舟道:“日前祝宁庄上那点摩擦,在心里早就过去,担心你因此与生嫌隙,心中正是懊悔!玄鹰司要查庄,说到底是为办差,不该意气用事将你拦着。昨夜接到你口信,实在高兴,宿没怎睡,早上竟还很精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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