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子瑜目色难堪:“你们在家中闹成这样,不回来,难道让爹回来?”
崔芝芸瞧见高子瑜身后青唯,黯淡目色稍稍有些神采,唤声:“阿姐。”
青唯这时才将高府堂中乱象尽收眼底,地上摊着条白绫,旁还有踩翻小杌子,惜霜被好几个丫鬟掺着立在左首,她有身子,多日不见,体态丰腴许多,衣饰也不是从前丫鬟样子,反是崔芝芸提着行囊,形销骨立,看上去十分憔悴。
惜霜听高子瑜话,抽噎着道:“少爷说什腹中孩子,难道这孩子就不是少爷?他若有恙,少爷就点不心疼?再说表姑娘是主子,妾身个下人,哪敢冤枉她,早上大夫为妾身诊过脉,原话是妾身昨晚吃坏身子。妾身昨日胃口不适,整日,只吃碗羹汤,若不是那碗羹汤出问题,还能是什!”
她说到这里,声音又缓下来,抬起手绢拭拭泪:“且眼下是妾身在吵?是妾身在胡搅蛮缠?妾身不过是问表姑娘几句,表姑娘便说这家容不下她,收拾行囊要走。”
车侧帘,斥说:“家里都闹成这样,还乘什马车?换马啊!”
说着,也不等高子瑜,亟亟扬鞭,朝高府方向奔去。
高府果然闹得厉害,府门口居然没人守着,青唯还没下马,府中就传来惜霜哭诉声:
“自从表姑娘住进府中,妾身何时不忍,何时不让?妾身母子二人,自知身份低微,直委曲求全,可自己委屈便罢,这事关系到妾身腹中孩儿安危,叫妾身如何咽得下这口气?昨晚那晚羹汤,分明是表姑娘端给妾身,妾身吃过后,就觉得不舒服,早上大夫来看,才知……才知那羹汤有异,许是伤到胎儿,眼下妾身不过是问问表姑娘加害妾身原因,要真是妾身哪里做错,妾身日后再忍让便是,表姑娘却恶人先告状……”
“那羹汤是要端给你吗?”这时,崔芝芸道,她声音哽咽带着泪意,“这些日子,哪日不是避着你走?昨晚你离那膳房只有几步,非说身子不适,让帮你取羹汤,若不是见你身子沉,不好走路,何须理会你!”
惜霜看向罗氏,倏地
罗氏道:“好,事情还没闹清楚,你何必责怪芝芸。那羹汤若是真有异,找厨子来问便是,你是有身子人,最忌心绪起伏!”
或许是因为惜霜腹中有子,又或许是惜霜是自幼就跟在罗氏身边丫鬟,罗氏并不像从前那般向着崔芝芸。
惜霜道:“大娘子这话说得正是。日前大娘子领妾身上庙宇,那庙中住持便说,妾身腹中孩子,是个小福人儿,若仔细养大,必能助少爷平步青云,仕途亨通。得知此事,哪日不在精心照顾这孩子,平日里吃用,都有由贴身萍如精心准备,昨晚那羹汤也不例外,萍如会害?哪只能是旁动这羹汤人。”
青唯立在府外听阵,惜霜说到这里,她只觉得是没法忍,刚要推门,身后高子瑜也到,他上前把推开府门,阔步来到堂中,将崔芝芸掩去身后,对惜霜道:“没有凭据事,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,芝芸人品如何,最是清楚明白,她不可能害你腹中孩子!”
罗氏见高子瑜,愣:“子瑜,你怎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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