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正经道:“倒也不必。曲茂待你诚心,数度为你出头,是个讲义气人,他若邀你吃酒,你偶尔也是该去。只点,你眼下有正经差事,吃酒就去正经地方,做正经事,不要带什不正经人。”
江辞舟险些被她这连串正经不正经绕进去,片刻,笑笑:“好,听娘子。”
青唯欲抽回手,却被他握紧。
他低垂着眼看她,声音
她别过脸,低声道:“你真要藏娇,在哪儿不能藏,无端拆个院子,不是白费工夫是什,到时候公公知道,又要责骂。”
她话里话外仍在责怪,但语气中恼意却没有,只余点,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嗔意。
江辞舟看着她,没说话,勾唇很淡地笑笑。
月亮悄悄地从层云里探出头,驻云留芳无声退回房中,朝天本来地笔挺地立在旁,等候拆院吩咐,被德荣个拖拽,拽进房中,“吱呀”声掩上门。
院中本来冬意萧条,几乎是夜之间,枝头红梅竟绽开朵。
“还有明月楼画栋姑娘——”
“朝天。”不待青唯说完,江辞舟唤道。
朝天扶刀而立,“公子?”
江辞舟吩咐:“明早请匠人来,把西院拆。”
青唯听这话,愣下,“你拆院子做什?”
,你要纳十八房小妾,全都安置在西院里,左右西院空着!”
青唯听这话,转身就走。
江辞舟把曲茂扔给德荣,说:“给盯紧。”随即跟出去,唤声:“娘子。”
他也不知说什才好,金屋藏娇这事,他今日也是头次听闻。
半晌,只道,“娘子,你要回房?”
院子里只剩江辞舟与青唯两人,江辞舟走到青唯面前,温声道:“让看看你手。”
她手是习武人手,不似般女子柔嫩,手指纤长,指腹和掌心却有厚厚茧。
掌心早不疼,但手掌还是微微发红,这路上握拳握出来。
江辞舟道:“以后都不出去吃酒,好不好?”
青唯眼下也冷静下来,其实他身上并没有什酒味,她知道他是硬被曲茂拽去。
江辞舟淡淡道:“为夫没甚本事,成亲这久,金屋没修成,娇也没藏进来半个。这西院要来,有什用处,不如拆,给娘子修个演武场。”
留芳和驻云给曲茂送醒酒汤来,曲茂吃过,精神又好许多,在屋中嚷嚷道:“他们俩在外头说什悄悄话呢?德荣,你起开,必须去看看,今夜语重心长地劝你家主子,说兄弟是手足,女人如衣服,问他手足和衣服,哪个重要,你猜他怎回,他说他娘子重要,你摁着做什,走开走开,必须得敲打敲打他!”
曲茂说着,挣扎起来,德荣死命摁住他:“祖宗,求您,给小条活路吧!”
曲茂话落到青唯耳里,青唯稍稍愣。
她与江辞舟在外人面前贯恩爱,纵然知道江辞舟说这话,大约是为敷衍曲茂,心头无名火竟消去许多。
“不回房又怎,这是你藏娇地方,怎好多留?”
青唯回过头来,看着江辞舟:“哪家少年不风流,哪家公子不好色?”
江辞舟:“……”
“当年江小爷,纵横流水巷,香粉帕子不知要被砸多少条?”
江辞舟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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