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?”青唯愕然问,“叔父搬是药材?”
她顿顿,“不是木料吗?”
崔芝芸听这话也是诧异,想明白以后说道:“阿姐弄混,木料是官府让爹爹去搬送,洗襟台刚修建那会儿,有批木料送来陵川,爹爹接这个活,因此才结识魏大人吏胥。后来这个吏胥似乎有什事走不开,托爹爹帮忙办批药材。”
她绞尽脑汁地回想,“好多箱呢,每箱都很沉,那吏胥告诉爹爹,那是因为药铺子担心药材不新鲜,在箱子里装泥。”
青唯怔住。
崔芝芸点点头:“姐夫只管问就是。”
“听青唯说,当年叔父在陵川,本来是河道码头工长,后来才迁居到岳州,做起渠茶买卖,你还记得他为何忽然做起买卖吗?”
崔弘义迁居去岳州时,崔芝芸大概十二岁,已经是记事年纪。
她道:“记得,爹爹说,他受高官指点。”
“那高官是谁?”青唯问,“可是魏升?”
下帮忙回禀,今日申时末,单连曾在巡检司附近出现过。属下粗略算算,虽然并不确定,单连出现时间,与刘典隶离开时间差不多。”
青唯心中顿,张远岫倒是没骗她,单连今日果然有异动。
江辞舟问:“吴曾呢?”
“吴校尉说,今日单连动向有异,他不放心,打算赶去几户药商那里看看。”
如果刘典隶与单连出现在同地点不是巧合,也就是说,比对崔弘义指印,是何鸿云授意。
她没有弄混,她只是不知还有这层因果罢。正如她千算万算都想不到,何鸿云这案子症结,到最后竟在崔弘义身上。
江辞舟问:“当时叔父可是把那些药材送去镖局?”
“姐夫怎知道?”崔芝芸点点头,“正是镖局,因为这些药材似乎是京中商人买,镖局收药材,还要送来京里呢。”
江辞舟心下沉。
原来何鸿云从洗襟台贪墨银子,在洗干净以后,竟是经崔
“不,不是。”崔芝芸竟是知道魏升是谁,“魏大人是陵川府尹,爹爹怎会认识这样人物?记得,似乎是……卫大人手下名吏胥。”
江辞舟顺着她话往下问:“魏升手下吏胥为何愿意把商路介绍给叔父?”
崔芝芸道:“因为爹爹帮他跑过腿,搬送过货物,他感激在心,所以指点爹爹做买卖。”
案宗上也是这说,钦差问崔弘义魏升为何给他介绍买卖,崔弘义也说,因为他帮魏升手下跑过腿。
崔芝芸见青唯与江辞舟俱是沉肃,意识到自己交代话十分重要,眼下爹爹就要被押解上京,指不定阿姐和姐夫能够救他呢?她仔细回想,点细节都不敢漏掉,“记得……当时爹爹,好像帮那名吏胥搬送是批……批药材。”
何鸿云做事贯谨慎,能让他这冒险,必然与洗襟台有关。
可崔弘义身上,还有什与洗襟台有关呢?江辞舟只能想到桩案子。
他看向青唯,还没开口,青唯已经知道他要说什,立刻道:“去唤妹妹过来。”-
崔芝芸到书斋,见里头除青唯,还有江辞舟与几名玄鹰卫,被这阵仗镇住,半晌,怯生生地唤声:“阿姐、姐夫……”
江辞舟道:“有事要问你,你如实说,莫要害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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