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唯很快从袖囊里取出只香囊,“可是这只?”
不待崔弘义回答,她立刻扯开绸绳,将香囊中东西全部倒在手心,里头果然有张叠得小小存根。
崔弘义不识字,所以这张存根,他这些年没怎看过。
借着昏黄烛光,青唯展开存根看,上头内容很少,只说明崔弘义工钱几何,为何要拿工钱,以及他搬送这批药材,是有京中林叩春采买,于昭化十二年三月,装箱百余,路从陵川送往京城。
但是够,足够。
崔弘义正是冥思苦想,外间忽然传来声动静。
郑监察迎出院外,高声道:“中郎将,这快就吃完席?”
青唯暗道不好,左骁卫提前回来!
罢,半炷香工夫,原本也问不出什,今夜是她没把握好时机,还是回去另想法子吧。
青唯拿佩巾遮住口鼻,正欲提食盒离开,这时,崔弘义蓦地道:“有、有!”
在为自己辩解,心中着急,郑监察只给她半炷香时间,她并非不近人情,可眼下实在是没工夫听他剖白,她当机立断道:“叔父,实话告诉您,当初您帮那师爷搬送不是药材,而是批赃银。这是滔天大案,倘若不能昭雪,结果您应该猜得到,眼下有且仅有这次机会来见您,这会儿只剩下盏茶时间,所以问什,您答什,别什都不必多说,行吗?”
崔弘义听得“赃银”二字,脸色下白。
他咽口唾沫:“你、你问……”
青唯道:“您说让你搬送药材师爷姓刘,后来您去岳州做渠茶生意,那生意门路也是刘师爷介绍给您对不对?”
崔弘义点点头:“对,是他。他说是为答谢搬送药材。”
加上他们此前
青唯步子顿,回身急问:“什?”
“有个东西,也不知算不算得上证据,当初帮忙搬送药材,卖药掌柜不想看白辛苦,给另结份工钱,还留给张存根。觉得这掌柜做事厚道仔细,后来迁去岳州,时时引他为楷模,加之是因为搬送药材才发家,那存根被留下来,当作发财符,送给芝芸母亲。记得她母亲把存根收在只香囊里,去世那年,转赠给芝芸……”
青唯听到后面,只觉震诧无比。
香囊?
崔芝芸日前不是刚送她只香囊,她说那香囊是她母亲留给她,求青唯救她父亲。
“您还拿过他别什好处没有?又或者有别证据,能够证明那药材是他指使您搬送。”
“没有,什好处都没拿。”崔弘义说到这里,顿顿,眼眶下红,“青唯,你意思是,这批赃银是刘师爷故意让搬送?他们是不是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冤枉,让帮他们背黑锅?这大罪,全都推到身上,会不会、会不会牵连芝芸……”
“叔父!”青唯打断道,“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,您手上究竟有没有证据,信函、银票、字据,再不济您当年回过他什礼没有?”
崔弘义道:“真没有,迁去岳州前,确想要回礼给他,但他不收,只好作罢。字据信函就更不可能,你是知道,字都不识几个。”
青唯道:“又或者不是刘师爷,镖局、药铺子、其他行商,他们可曾给过你任何凭证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