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家屹立朝堂太久,朝中早就有人看他们不顺眼,章鹤书提出重建洗襟台,只是个契机,官家利用这个契机,顺势而为,心照不宣地做个或许能够对付何家决策,即借
待干玄鹰卫撤去,谢容与在回廊里静坐良久,忽地站起身,疾步往宣室殿走去-
今日没有廷议,奈何政务繁多,晨间面圣人依旧络绎不绝,谢容与到时候,正见刑部尚书躬身从殿里退出来。
天牢里意外死人,这是大过,但赵疏似乎并没有怪罪这位老尚书,刑部尚书目中依旧有愧色,官帽倒是重新戴上,见谢容与,他拱手作揖:“殿下。”
谢容与没应声,拂袖径自迈入宣室殿。
赵疏正在问翰林贡生闹事事,见谢容与脸霜色地进来,稍稍滞,摆摆手,让殿中诸人都退下。
长风拂过回廊,谢容与沉默良久,想起何鸿云罪书上,染着血“徐述白”三个字,问道:“徐述白线索,你们除,确实不曾与任何人提过?”
卫玦与章禄之对看眼,“回殿下,确实不曾。只是此前官家问起洗襟台,二人不敢欺瞒圣听,与官家提过徐述白这个人。”
“官家?”谢容与眉心微微蹙,“什时候?”
“年初章大人提出要重建洗襟台,朝中有人说,重建可以,但是要将洗襟台坍塌疑点通通查明,以免重蹈覆辙。彼时官家单独召见过玄鹰司回,问们可有提议。因为老掌使叮嘱,们不敢细说徐述白案子,只提议说,朝廷可以从当年被遴选登台士子身上开始查,毕竟洗襟台塌得突然,许多士子尸身都没找到,其中有个叫徐述白,当日似乎没有登台。但官家并没有采纳们意见,还提醒们暂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人,此后不久,因为朝中诸臣提议,官家最终还是决定从当年在逃工匠、可疑人员查起,派钦差去各地重新审查崔弘义等人。”
谢容与听这话,不由愣住。
赵疏道:“表兄是从刑部过来?”
“臣是从哪里过来,官家难道不知?”谢容与凉声道,“官家没有治刑部罪,是因为你早就料到何鸿云会死,是吗?”
赵疏垂下眼不吭声。
“洗襟台丧生士子名录中,有个叫徐述白书生,官家早就知道他死有蹊跷,可当臣查到徐述白时,官家非但不告诉臣此事背后另有隐情,还叮嘱玄鹰司也将线索按下不表呢?”
谢容与道,“让臣来猜猜好。”
换言之,早在年初决定重审洗襟台案伊始,赵疏就有两个选择:是直接从士子,甚至徐述白身上查起;二是按照当初查案步骤,依旧去查工匠、查与木料相关崔弘义等人。
他选择后者。
选择后者无可厚非,当初王元敞写信到宫中,揭发何鸿云囤积夜交藤罪行,赵疏是知情,他猜到何鸿云种种罪行或与洗襟台有关,想要揪出这个罪魁祸首,这没什好质疑。
可为什,在谢容与和青唯找到徐述白线索后,这位年轻皇帝依旧对所知切按下不表,甚至不曾多过问玄鹰司句徐述白究竟去哪里,甚至不愿派上两个暗卫去寻寻这名士子踪迹,反而全力支持玄鹰司将何家查到底呢?
谢容与默然片刻,说道:“知道,你们回衙门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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