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唯点下头,这话她记得。
“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,是那冤家早几年告诉。”余菡道,“昨儿那冤家不是来瞧?听说外头要捉鬼,就顺道问问这事,结果你们猜怎着!”
其实余菡问起这事,也就图个新鲜好奇,然
她戏班子出身,吊高嗓子说这鬼鬼神神,字句都冷进人骨子里,外间暮色侵人,屋中几人听她说完,全都息声,连叶老伯都哑嗓子没敢挪步子。
半晌,还是青唯问:“什内情?”
此前余菡提起竹固山山匪,可没这提他们是冤死。
余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,甩帕子在侧边椅子坐下,“你们别管,反正,是那冤家告诉。”
然而她这句话并不能搪塞屋中几人。
屋子里没外人,余菡与叶老伯你言语地吵着,青唯看眼天色,这会儿工夫,太阳已快落到山下头去。
其实叶绣儿异样,青唯昨晚就觉察到。
昨天孙谊年走,绣儿见庄门口站衙差,接连打听两回能否出庄,今早她摔坏余菡胭脂盒,不知是不是故意。
外面要捉鬼。
青唯眼下其实很不安。自从余菡跟她说竹固山耿常事迹后,她十分怀疑当年山匪之死,与坍塌洗襟台有关,而这几年在上溪游荡灰袍鬼,也许就是山匪唯幸存。
竹固山山匪之死,对外人来说,只是朝廷次剿匪,可对土生土长上溪人来说,他们中,有些人亲人、故友,也许就死在那次剿匪中。
屋中静悄悄,众人都等着余菡往下说。
余菡也憋不住,她环顾周遭,伺候丫鬟、吴婶儿、叶老伯,除个江唯,都是自家人,江唯是绣儿她表姐,也算半个自家人。
罢,又不是什不起秘密。
余菡不打算瞒着,“从前不是跟你们说,洗襟台下人死太冤,所以朝廷杀山匪,想要以命换命,请阎王爷改改生死簿,让洗襟台那些士子们重回阳间?”
青唯很想出去看看,可是来,她不知道官府计划,担心误中陷阱;二来,她是逃犯,除非确定此行能取得重要线索,任何次露面,于她而言都是生死博弈。
余菡嘴毒,吵到末,激得叶老伯心里头团火,他连连拄杖,“个小丫头片子,不过溜出去这会儿,小夫人就要咒她死,还说糟老头子不心疼她!”叶老伯狠狠叹,径自往屋门走,“罢,老奴亲自出去找,等把这丫头片子揪回来,小夫人要打要罚,看着办罢!”
“你去!你且快去!”余菡嗓子又尖又细,“可告诉你,那山里头鬼,可都是冤鬼!冤鬼到人间来,那是要跟人索命,前晚绣儿刚被那灰鬼掐脖子,你们是个也不长记性!眼下好,上赶着送命去,快些去,大不姑奶奶多备两口棺材!”
叶老伯回过头来:“什冤鬼索命!小夫人要咒们爷孙死在外头就直说!”
余菡叉着腰,冷声说:“这话还真不是咒你,消息真真儿,只有知道!鬼是冤鬼,死是枉死,当年竹固山山匪被杀,里头另有内情!泼天血从上溪这巴掌大地方渗进十八层地狱,整个阎罗殿里挤满都是冤魂,你现在出去,就是要从这血上淌过去,神仙下凡都救不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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