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禄之道:“是。不过这个蒋家老爷,年轻时候是个赘婿,他大儿子并不跟着他姓蒋,而是姓方,唤作方留。”
后来原配过世,蒋家老爷另立家业,方留姓名与户籍却没有改过来,这也是为何当年玄鹰司明明发现竹固山山匪异样,却没能发现那个状告山匪蒋家老爷,实际上是名登台士子父亲。
“好在虞侯细致,从大理寺案库里,调出伤亡士子名录,又从户部与地方官府调族谱,这样挨个排查,才找出这条线索。”
找出线索后,谢容与立刻派两名玄鹰卫来上溪,扮作生意人,暗中查访蒋家。
无奈这两名玄鹰卫并没查出更多线索,本来都打算打道回府,无意中发现有人跟踪他们。
谢容与想找青唯,不能明着找,让德荣去中州,大概是想动用顾逢音商路上关系。
青唯只是没想到,他竟肯派德荣去办这事。
她道:“确打算去中州,走到半,越想越不对劲,总觉得徐述白上京告御状不是告何家,所以临时改道,来陵川,想再查查徐途,你们来陵川,也是为这事?”
青唯本不是个话多人,然而今日见到谢容与与朝天,实在有些高兴,她飘零经年,直伶仃人,这还是第回,体会到他乡遇故人喜悦。
朝天也高兴,那几年住在江府,公子虽然面上不表,直自苦自责,直到少夫人嫁进来,公子似乎放下许多,心上阴翳渐祛,与以往实在是不样。
这二人仔细回忆,确定自己在与蒋家交涉时,没有露出任何马脚,若说是何时开始有人跟踪他们,大概是他们掉头回蒋家,跟他们打听五年前竹固山闹鬼事之后。
彼时洗襟台已经开始重建,朝廷正在从各军衙调人派往陵川。两人担心打草惊蛇,先行回京,将上溪查到线索告诉谢容与,谢容与稍直觉上溪当年闹鬼有异,借着这个时机,从玄鹰司调十余精锐,埋伏进上溪,然后派让朝天扮红衣鬼,潜入竹固山,试着引蛇出洞。
“每个地方或多或少有些异闻,闹鬼什并不稀奇,开始们也没打算拿闹鬼这事做文章,谁让那些人因为心里有鬼,别人查‘鬼’,就露出端倪呢?”章禄之道,“就是朝天扮红衣鬼第二日,县上忽然就死人,随后县衙封山,当年那只灰鬼随后出现。们直觉症结就在那灰鬼身上,本打算趁着县衙捉捕灰鬼,先步擒获他,没想到竟把少夫人引过来。”
章禄之这说,青唯就明白。
去年冬,她和谢容与先后发现徐述白上京告御状蹊跷
是故少夫人走,他们这些公子身边人比谁都盼着她能回来。
朝天道:“公子看过少夫人信,就想到徐述白告御状有异,赶到牢里想问何鸿云,可惜晚步,好在玄鹰司早就查过徐述白,手上有线索,少夫人可以问问章兄弟。”
章禄之看谢容与眼,见他没有拦阻意思,便接着朝天话头说道:“少夫人既来上溪时,听说过户姓蒋商户?”
青唯颔首:“这户蒋姓人家有个儿子,当年正是死在洗襟台下。后来竹固山山匪被剿,也是因为蒋家人把他们告到官府。”
若不是觉得这事有蹊跷,她昨夜不会犯险去救那灰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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