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坐起身,身边传来低沉温润声:“醒?”
青唯别过脸,谢容与就坐在榻边,他似乎出过门,身上换云色长衫,手里拿着京里送来信,正在拆看。
青唯还没完全清醒,懵懵懂懂地点点头。
谢容与笑笑:“睡好吗?”
青唯又点头,“什时辰?”
当年剿杀山匪将军,几年前因状强抢民女案子,在流放途中忽然,bao亡;状告山匪、害得山匪被剿杀商户蒋家,似早被人打过招呼,什都不肯透露,逼得急,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。
也正是说,这个被谢容与千方百计引出来灰鬼,是目下他唯能直接取得线索。
而他在上溪隐匿这几日,不正是为赶在所有人之前,将灰鬼擒到手?
念及此,谢容与道:“无妨,上溪去东安不远,快马半日就到,你还记得此前叶家祖孙往来都是哪几家药铺吗?”
然而他话音落,那头却没有回音。
,灰鬼就在庄里出现,第个找就是绣儿。还有昨晚,城中明明在捉鬼,这叶绣儿,溜出庄子不说,还在城中株老槐上挂香囊,刻下记号。昨晚撞见灰鬼时,他就趴在那槐树上。眼下怀疑,香囊异香,正是为吸引灰鬼,树下留下记号,则是为告诉灰鬼快跑,叶绣儿与叶老伯认识灰鬼不是日两日,指不定这五年来,都是他们在帮着灰鬼躲藏,否则凭那灰鬼个心智不全少年,不可能藏得这好。”
谢容与听青唯话,微思量,“叶家祖孙认得灰鬼,这事你有几分确定?”
青唯想想:“九分。不信巧合,灰鬼而再因叶绣儿出现,其间必然有因果。还有最重要点,官府昨晚是在药铺设局引来灰鬼,而此前在东安,叶绣儿与叶老伯也在频繁找种药材。猜测真正想找药材不是叶家祖孙,而是灰鬼,叶家祖孙只是在帮他罢。”
谢容与问:“你可知道他们在找什药材?”
青唯摇摇头。
谢容与端盏清水递给她,“刚戌时
谢容与转头看,青唯竟已歪倒在软枕上,睡着。
她太累,这小半年就没怎睡好过,茂密黑发散在枕周,将她脸颊衬得十分苍白,他中衣穿在她身上十分宽大,露出襟口截嶙峋锁骨。
谢容与看着她,不由地又在心中问:你怎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?
天已经亮,不过天气很好,落着雨,阴沉沉并不会搅扰人好眠。谢容与于是抱着青唯在榻上躺好,掩上窗,落下帘,守在榻边,不再出声-
觉不知云深几何,点梦都没做,以至于青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竟是不辨晨昏,看着窗纸上晕开大片带着彤彩日晖,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回到江家。
她在东安时,只求叶绣儿与叶老伯能带她进上溪,为防惹人生疑,并没有多打听他们事。早知这药材这关键,她该多问问。
谢容与听青唯话,无声沉吟。
他与青唯虽然都发现竹固山山匪线索,入手点却有不同。
青唯是直接从山中闹鬼查起。
而他实则是先在京中查当年带兵剿杀山匪将军,查状将山匪告到官府蒋家,最后才把矛头对准这些年在山中偶尔出现鬼影,让朝天扮鬼引蛇出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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