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
青唯手不由握紧。
还是说,那时师父也在找她?可他既然要找,后来怎不继续找下去呢?害她这些年辗转飘零,总是伶仃人。
青唯心绪翻覆,却也知道葛翁所知道只有这多,再问也问不出什。
时言罢,谢容与对葛翁道:“眼下上溪已非安全之所,县衙不干净,外来官兵也非全是善类,前辈若信得过在下,不如暂由在下安排人护送诸位离开。”
谢容与这话说得十分客气,但葛翁知道,他们其实别无选择。
帝王辇行上千禁卫随行,几十个杀手,连朵浪花都掀不起。是以后来就有人揣测,岳鱼七其实没有消失,他只是死。洗襟台坍塌昭化帝震怒,斩魏升、何忠良还不够,斩玄鹰司指挥使也不够,还要将这个与温阡有瓜葛小将军并处死。
因为岳鱼七到底是长渡河将士,昭化帝顾忌人言,才安排出劫囚掩人耳目。
……
青唯哑声问道:“你……是何时遇到他?”
“昭化十三年九月。”葛翁记得很清楚,竹固山被屠后,他几乎是数着日子过,“九月下旬。”
“这个人正是岳翀将军义子,岳鱼七。”
青唯张张口,时间没能说出话来。
这些年,她直在找师父。
洗襟台坍塌两个月后,朝廷海捕文书尚未下达,外间已传出要捉捕温氏亲眷风声,而岳鱼七,正是在这时向昭化帝投案。
他称自己是温阡内弟,朝廷若要追责温筑匠,他应承担份罪责。
葛娃已经被发现,衙差们找来岩洞是迟早事,他们已在这躲几年,难道还能躲辈子不成?与其这暗无天日地过活,不如搏把。
葛翁扶杖起身,看着谢容与:“敢问阁下,接下来可是要对付那蒋万谦?”他顿,声音又沉又苍老,“那蒋万谦背后人,可不简单。”
言讫,他并没有等谢容与回答,拄杖往石室外走去,“那就有劳阁下。”-
外间天色已明,刚出岩洞,名玄鹰卫立刻来报:“虞侯,左骁卫伍校尉带兵找去城西庄子?”
“伍聪?”谢容与眉头微微蹙,“什时候事?”
那就是洗襟台坍塌两个月后。
这说,岳鱼七来上溪,问明山匪之死缘由,就去向昭化帝投案。
青唯又问:“你见到他时,他可曾说过什?”
葛翁摇摇头:“岳小将军来得匆忙,走前除嘱咐等躲起来,只称自己还需寻人。”
寻人?师父还要寻什人?
玉鞭鱼七功夫过人,当年长渡河役,他人剑便能以敌百,长渡河幸存将士不多,其中半,都隶属鱼七侧翼,是他带着他们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条生路。
青唯不明白岳鱼七明明可以独善其身,为何要主动投案,当她接到这个消息时,她师父已坐在囚车中,跟随昭化帝御辇北上返京。
岳鱼七后来消失在场预谋已久劫囚中。
也不知是哪个吃雄心豹子胆,居然敢去劫皇帝辇行,这事后来传得神乎其神,说什当日黄沙漫天,数十黑衣杀手自道旁跃出,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劈断囚锁,黄沙还未散,囚车上只剩个裂成两半颈枷。
不过传言只是传言罢,说出口,又有多少人会信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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