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捏着帕子指着青唯:“是不是你把绣儿拐走?”
青唯对余菡道:“此前多谢夫人收留,日后事平,定将绣儿平安无恙地送回来。”
“不成!”余菡跺脚,目光在青唯与谢容与身上徘徊几遭,蓦地恍然大悟,“知道,知道为什会来上溪!你莫不是早跟此人有勾连,为他才逃婚?”
“逃婚”二字出,谢容与顿顿,移目看向青唯。
余菡插着腰,当下也不管不顾,“好心收留你,你却拐走绣儿,当心把这事告诉你夫家!别以为不知道你相公是谁,绣儿早把切告诉,他姓谢,官宦人家出身,其实你们早成亲,但他心不定,浪荡得很,成日在外头沾花惹草,还要招小妾,纳外
“两年?”余菡听这话,气得将荷包往地上摔,“你这死丫头,你怎不死在外头?”
她心里也清楚,绣儿走不走,这事她自己说不算,能做主,是不远处立着,那个谁见他都要矮他头公子。
她将绣儿往旁搡开,扭身上前,当即就对着那人嚷道:“你是什人啊?丫鬟,你说带走就带走,你怎不——”
话未说完,谢容与别过脸来。
后半截话生生卡在喉咙口。
庄门口,看着叶绣儿匆匆回来,不会儿,拎着个行囊出来,傻眼。
余菡追几步,愣道:“这、这是怎回事啊!你们要把人带走?”
她乍然醒悟过来,狠狠跺脚,厉声道:“不行!你们可不能带人走!”
绣儿已将行囊搁在马车上,听是余菡要拦着不让她离开,犹豫下,问谢容与:“官爷,可否容奴婢去跟家小夫人道个别。”
谢容与微颔首。
余菡愣,见过俊,没见过这俊。
天上月亮落到水里也只是个虚影,眼下简直是真仙人来凡间,身前缭绕春风也化成天人泽被仙雾。
余菡有个毛病,见不得长得俊,两年前跟孙谊年去东安,撞见顺安阁才俊,膝盖头直发软,眼下这个,别说腿软走不动道,连气都喘不匀,要不是他带走她最喜欢绣儿,不说不笑周身股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凉意,她就要赖上去,辈子跟定这个人。
余菡只道是自己跟他说不着,移目看向青唯。
她倒不傻,自从这个姓江丫头来庄上,怪事异事桩接着桩,眼下绣儿被带走,定跟这个姓江丫头脱不开关系。
绣儿于是快步来到余菡跟前,隔着两名玄鹰卫,说道:“小夫人,和阿翁摊上桩案子,得离开上溪阵。左右这阵子庄上胭脂够,环钗也有新买,等夫人用上阵,用腻,就回来。”她说着,又从袖囊里摸出个荷包,“这荷包里,是这几年攒下银钱,要是夫人把胭脂都用完还没回来,夫人就让人拿这银钱去东安府采买,算绣儿孝敬您。”
荷包握在手里,里头几块指甲盖大疙瘩,这死丫头,这才多少碎银。
余菡问:“你说要走阵,阵是多久啊?”
绣儿摇摇头,那多条人命呢,官司也不是时半会儿能结,官爷是京里来,指不定她还得去京里。
“短则十天半个月,长……可能两年吧,总之小夫人待好,定是要回来伺候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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