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,穿着吧。”谢容与笑意清浅,“再说这是中衣,你不穿,还能穿谁?”
青唯愣。
什叫不穿他,还能穿谁?
她就不能穿自己?
她正欲发作,抬眼望去,他已然合上眼,呼吸变沉。
青唯这路行来,为条线索从来都是不辞辛劳不畏艰难,这还是头回,她竟恨上这案子繁琐难查。
可惜她向只擅长搜找证据追捕证人,审案并不是她擅长,她问:“眼下有能帮上忙吗?”她想想,又道,“那个李氏,就是孙谊年夫人,昨天寻到她,本来想从她嘴里套出点线索,但她犟得很,什都不肯说。”
“可能是孙谊年生前跟她打过招呼,她只要什都不说,至少能保双儿女不受牵连,今日章禄之审她,也是什都没审出来。”谢容与道,“所幸眼下审出线索已经整理得差不多,抽丝剥茧,定能寻出真正卖名额人。”
上溪最后留下疑团太多,登洗襟台名额从谁人手中流出,孙谊年被谁人所杀,孙谊年与秦景山关系究竟如何,如果不好,他们又为何会协力保蒋万谦离开?
千头万绪理下来,审问足有百人,不过短短五日,线索竟整理好。
,掀开被衾进去,乖顺得像只被顺好毛小狼。
谢容与落帘,在她身侧躺下,在黑暗里唤她:“小野。”
她有时候真是伶俐极,听这声唤,便听明白其中千言万语,她睁目望着帐顶:“得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她觉得她能想明白。
谢容与于是应道:“好。”
微蹙眉心写着疲倦,她目不转睛地看着,那点点不满就咽回去,也安静下来。
谢容与道:“眼下只需等京里封密函,们手里能找到线索差不多就齐。”
青唯问:“有能帮上忙地方吗?”
谢容与垂眼看她,笑笑:“明早玄鹰司要把蒋万谦、余氏、李氏几人齐重审遍,到时你也来?”
青唯连忙点头:“好。”
她抿抿唇,思量半晌,还是解释道:“那个……这路,就备身换洗衣裳,今天下雨,衣裳洗没干,你……你上回不是借身中衣,就穿你。”她说着,很快道,“明早洗就还你。”
过会儿,她转过身来,借着从窗外流进来月色望着他:“你还能睡几个时辰?”
“明日不必早起,还能睡个来时辰。”
个来时辰,那就是卯正要起。
这还不叫早起?
他为上溪案子连日操劳,昨天就在书斋小憩刻,今日竟然又不能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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