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常人总爱捕风捉影,恶意生谣。其实这些年,秦师爷从未在草民面前说过句孙大人不是,对衙门差事也是任劳任怨。虽然……竹固山那事过后,孙大人蹶不振,两人到底疏远些,可是在秦师爷心中,他与孙大人永远都是挚友,有回吃醉酒,秦师爷还跟草民说,他哪怕只剩最后丝力气,托也要把孙大人托起来。”-
劫难真正考验是人心。
竹固山场血戮之后,孙谊年与秦景山疏远,反倒是蒋万谦与秦景山劫后余生,走得近些,成忘年之交。忘是哪年冬,天格外冷,雪积得也格外厚,秦景山在蒋宅院中饮罢杯酒,长长叹:“这辈子,欠谊年永远也还不清,哪怕要辛劳到死,剩下最后口力气,托也要把他托起来。”-
谢容与听到这里,想起余菡说,上溪兵乱前夜,孙谊年曾说,不希望有人再因为竹固山没命。
他问:“所以放你离开上溪,是孙谊年主意,秦景山知道他这想,担心玄鹰卫追捕你,故而带兵到县衙,意图将玄鹰卫拦下?”
话,问秦景山:“耿常带着山匪逃,那们呢?朝廷如果查过来,们也得逃啊。”
秦景山看着他,片刻,露出个荒唐,苦涩笑:“他逃,们就不必逃,毕竟朝廷早就下剿匪令,师出有名,今后你只要闭嘴,就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,不是吗?”
蒋万谦这才惊觉,原来所谓让山匪“逃”并非逃,而是杀-
“还有妻有子,有大家子要养,没办法,那些人怎吩咐,只能怎做。上山劝说耿常快逃,下山以后……下山以后,就去县衙报官,说他带人劫货物,杀……人。”
蒋万谦说到这里,眼眶全然红,整个人几乎是瘫坐在地,连目色都是空茫,“原以为……他们只会把耿常、寇唤山几个人灭口,没想到……这些人做事是真干净真狠心啊,夜之间,竹固山几百号山匪,全死……全死……”
“他们究竟是怎计划草民不知,不过大人说得不错,起初让草民离开,确是孙大人意思。他们从上溪闹鬼伊始,就开始筹谋此事。”
上溪闹鬼这事始作俑者就是谢容与,他借着闹鬼,引出葛翁葛娃,最后问清竹固山山匪之死真相。
相应地,上溪闹鬼,孙谊
谢容与问:“剿匪时候,听说孙谊年也在竹固山上?”
蒋万谦点点头:“大人问那登洗襟台名额是从何人手里流出,这个草民不知,但草民后来知道,那些人最初找上是孙大人,所以朝廷剿匪将军到上溪,也是由孙大人带去竹固山。”
他苦笑声,“其实孙大人和草民样,没想到那些人会把山匪全杀。要说孙大人,原也是个勤勉官,可竹固山这事过后,他整个人就垮,对衙门事几乎不闻不问。都说上溪衙门是秦师爷言堂,可孙大人不管,有什差务,可不得去问秦师爷,久而久之,自然什事都由秦师爷定。”
蒋万谦与秦景山关系更好些,言辞间难免偏向这位师爷,不过从这几日玄鹰卫收集线索来看,他这话倒是不假。
卫玦问:“照你这说,孙谊年和秦景山关系倒不像外间传那般不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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