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鬼杀人事件中,死正是绸绸。
“那这个因‘鬼’而死人,可以是别人吗?”
卫玦道:“不能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既然封山,那这个因‘鬼’而死人,绝不能是寻常人,起码引起波澜足够大才行。绸绸是县令府上人,在上溪这样个山城中,最尊贵地方就是县令大人自己府邸,只有县令府上人死在县衙附近,这场‘鬼杀人’事件才足以引起震动,以至于县衙颁下封山之令时,任何人都不会起疑,此其。其二,也是最重要,就当时情况来看,只有绸绸死,才不会引人怀疑,让人真正相信是鬼杀。”
愣,蓦地忆起孙谊年彼时绝望眼神,那眼神她后来也看过次,是他说再也不希望有人因为竹固山没命。
余菡刚要开口,谢容与已经从她神情里看出答案,转而问李氏,“想把绸绸送去衙门,让孙谊年吓唬她这事,你跟多少人提过?”
“回王爷,除老爷,民妇没跟什人提过。”李氏蹙眉回想,“不过、不过有回,民妇恼老爷直不应此事,去衙门找过他,逼他把绸绸带来衙门,当时有几个人在老爷身边,应该将此事听去。”
“这几个人中,有没有李捕头。”
李氏竭力回忆会儿,忽道:“有,有。”
卫玦顿顿,继续说道:“那如何相信个人是鬼杀?则,死相够惨,二则,死因莫名,但这第二点都是人为可控,最关键是第三点,她死后,不会有人质疑,不会有人鸣冤,所有相关人都会闭上嘴,所有相关人都宁肯她是鬼杀,不会多过问这个案子半句。
“与绸绸相关人都有谁?第,李氏,李氏自然不会过问,因为她以为是绸绸是孙谊年命人杀害;第二,余氏,余氏不算相关人,她只是知情人,但李氏是她主母,正如她自己所言,她纵然心中有所怀疑,仍是帮李氏隐下此事;第三,孙谊年,孙谊年为何不会多过问?因为他早就知道绸绸会死,他甚至知道有人想利用绸绸,这个最佳人选,做起‘鬼杀人’案子,封禁上溪整座城,所以当李氏想把绸绸送去衙门时,他极力反对,因为他知道,绸绸可能会因此丧命,这也是为什他后来去余氏庄上,说出‘李氏想处置绸绸,但他不想害人性命’这样前言不搭后语话。”
“那最后个问题。”卫玦说到这里,沉口气,“孙谊年既知道绸绸会死,为何敢怒不敢言?”
“因为上溪县衙,早就不是他做得主。”这时,青唯道,“而那个真正能做主人,便是决意下封山之令人。”
“也就是说,李捕头知道你想处置绸绸这事?”谢容与顿,道,“那有没有种可能,当日真正想从你家中带走丫鬟绸绸,不是孙谊年,更与怪力乱神无关,正是这个李捕头,而后来杀害绸绸,也是李捕头。”
李氏道:“……有是有,可是,为什……”
“是啊,虞侯,为什?”旁章禄之听谢容与审讯,前面尚且跟得上思路,到这里,不由头雾水。
谢容与环目看眼众人,见玄鹰卫中除卫玦均目露困惑,说道:“且问你们,上溪是因何封山?”
“这……自然是因为‘鬼杀人’事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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