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容与温声道:“东斋先生名作,简言之副可以变幻出四幅景画。”
青唯愣,什样画竟然可以变幻?
她还欲问,但谢容与和张远岫正议正事,她不便多打扰,接着往下听。
张远岫看他二人眼,收回目光,“如果下官所观不错,这位唤作漱石画师,仿就是东斋先生技法。走笔之姿,墨色晕染,都很像。”
谢容与顿顿,“确定?”
昭化帝教养严苛,谢容与虽为王,直至十六岁考中进士,几无闲暇,除赵疏几乎不与人深交,是以他与张远岫交情很淡,只在宫宴上说过几回话罢。老太傅则是把希望都倾注在张正清身上,对待张远岫开明许多。尤其洗襟台坍塌之后,张正清丧生洗襟台下,老太傅心灰意冷,醉心于书画,他本来就是画艺大师,对张远岫更是把身技艺倾囊相授,正因为此,谢容与今日鉴画,才会请来张二公子。
张远岫看过看作,请教谢容与,“殿下可知道这些画作收藏顺序?”
“无名氏画作他直有,另外四副漱石画作,是他失踪前忽然买下。”
“这就有些奇怪。”张远岫看法与谢容与般无二,“无名氏画作是仿画,技法平平,可见殿下这位故友不是惜画人。至于这位漱石,画艺稀松寻常,晕染写意倒是出众,不过画得比他好还有许多,无论如何不至于买下四副。照在下看——”
张远岫深思片刻,得出与谢容与样结论,“画作或许不重要,重要是人。”
,张远岫穿着身青衫,眉眼清雅如温玉,正被玄鹰卫引过来,到近前,他先跟谢容与见礼:“昭王殿下。”
随后目光移向旁穿着青裳女子,似乎有些意外:“温姑娘?”
青唯道:“年初在中州,走得太急,没来得及与张二公子道谢,张二公子勿怪。”
张远岫淡淡含笑:“举手之劳罢,温姑娘何必放在心上。”
随后与谢容与道,“听说殿下传下官过来,是有画要鉴?”
张远岫合袖向他
换言之,岑雪明最后买画不是为画,而是冲着漱石这个人去。
张远岫拿起漱石画又看片刻,忽地道:“不知殿下可听说过东斋先生?”
“前朝隐居山野吕东斋?”谢容与问。
“正是。”张远岫道,“东斋先生画便是轻技艺,重写意,最初很不受时人认可,称他作画只注重光影与意境,却连基本笔法都掌握不透。直到‘四景图’问世,东斋先生才被人推崇,成为代名家。”
这时,青唯轻声问:“四景图是什?”
谢容与颔首,把张远岫引入书斋,将上午搜到画作展开,“这些画是本王从名故人旧舍里寻来。此人眼下失踪,本王想寻他踪迹,不知张二公子能否从画上看出端倪?”
张远岫目光落在画上:“殿下稍候。”
说起来,谢容与和张远岫颇有渊源。
他们父亲同是沧浪江投河士人。张遇初早谢桢几年考中进士,谢桢入仕时,文章还备受张遇初推崇,说谢家公子笔墨风流旷达,深藏济世胸怀。是故后来沧浪水洗白襟,朝廷最可惜也是这二人。
投江之后,年仅五岁谢容与被接进宫,而当初执掌翰林老太傅则收养张正清、张远岫两兄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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